托肯拉过李文秀问:“这个男人是谁啊?”
李文秀无奈解释道:“他叫高晓亮,是我在乌鲁木齐认识的人,不过他为人奸猾,但我妈相信他是个好人。”
“他想挣钱,好风风光光回到家乡,我只知道牧场里有木耳,所以带他出来试试看。”
托肯这下对采木耳的事情更有信心了,不过她还不忘埋汰汉人什么都吃:“我们的牛羊和奶都好吃,我们就不用吃这些难看的木耳什么的。”
对于托肯这明晃晃的拉踩行为,许沁解释道:“木耳含有许多牛羊肉和奶制品都没有的营养成分,在几百年前,木耳也算得上山珍。”
“阿勒泰还有一种叫做阿魏的植物,有很多药用价值,还伴生一种珍贵的阿魏菇,味道好不说,价格还不便宜呢。”
“另外,草原上还有一种巴楚蘑菇,味道也很好,价格也就比阿魏菇低一点,也不算便宜。”
“甚至树林里生长的一些野果,制成果酱的话,价格也能上去。”
然后许沁和李文秀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托肯拍着膝盖痛心疾首:“我都过了多少钱啊!”
“那可都是钱啊!”
李文秀试探着逗托肯道:“还有草原上的野花,如果养蜜蜂的话,一个夏天也能收获不少百花蜜呢,这个也不便宜。”
托肯这回不低头拍膝盖了,该仰天长叹捶胸顿足了,“你们汉人脑子就是好使,什么都能变成钱来!”
“我错了多少钱呀!”
眼见托肯难过得想哭,许沁赶紧说道:“托肯,你别着急,今天我就是帮你采木耳的,一定能采到很多,明天我就回去问我爸妈多少钱收。”
李文秀也拿过托肯的口袋,说要帮忙:“我动作不如你快,但加一个人总比你们两个人来得强。”
三人就此散开,高晓亮听到这边三个女人的谈话,对收木耳这生意更加有信心了,打定主意要将收木耳的生意传出去,这样他就能多多从中赚取差价了。
许沁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拿了托肯先采的又连夜烘干了的木耳回了县城。
徐美芳看女儿回来可高兴了,听她问了木耳,顿时有些为难:“这木耳啊,也就我们汉人吃,少数民族几乎不吃的。不过我们家倒是有路子卖出去,只是也不一定成。”
许沁也没打算给家里人增添压力,她一早就想好了,自己这边有一定的人脉呢,可以直接卖去首都,就安慰亲妈道:“妈你可别着急,外面的木耳一年四季都有,但品质最好的是春天椴木上所产的春耳,吃起来口感细腻脆嫩还十分化渣,价格自然也不便宜。”
“口感最粗糙的就是夏天所产的夏耳了,优点是产量大,价格虽然便宜不少,但产量上去了,收益也就上去了。”
“我知道这些啊,还多亏了大学同学呢,大家来自天南地北,饮食习惯也各有特色,我肯定能找到路子卖出去。”
徐美芳嘴上答应地快,心里却把这事儿记住了,想着让大伯跟丈夫多留意留意外面的事儿,听许沁说这些木耳都是牧民们一点一点采来的,她也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也清楚许沁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因此决定要帮着许沁把这事儿做成。
中午许沁亲自上手过了一道酸辣汤,就用木耳切丝又摊了蛋皮配着胡萝卜丝做的,全家人都十分捧场,把许沁这稍微出众的手艺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牧场的木耳比其他地方的春耳口感更加粗糙一些,但比夏耳又细腻不少,所以许沁将剩下的都打包寄给自己开饭店的同学,让对方确定一下收购价格。
当然,对方收不收的都无所谓,大不了她自己先垫钱收今年牧场出产的所有木耳,卖不卖得出去也无所谓,横竖她肯定能找到销路。
许沁要的也就是一个参考价格而已。
首都想要跟许沁搭上关系的人可不少,许多人都惦记她那一手点石成金一般的挣钱炒股手段,所以许沁一个电话过去,她那位老同学转头就把她的需求告诉了自己的亲戚。
这收木耳的事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收购价都给到了每公斤四十块。
许沁可没想过从中赚取差价,哪怕这个价格人家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给出来的,这个收购价格被托肯传出去过后,附近牧场的空闲人手都开始往林子里跑,自然也就没少惊动林子里大大小小的动物,苏力坦便重新以猎人的身份配合朝戈巡逻,几次过后,终于对托肯带两个孩子改嫁的事情松了口。
苏力坦答应托肯改嫁的事情了,托肯反倒不着急结婚了,她跟朝戈商量好了,这个夏天尽量采木耳跟菌子多赚点钱,然后去城里开一家小饭馆,也带两个去县城里读书。
同时也约定了两个孩子不会改姓,他们寒暑假会回到牧场跟苏力坦待在一起,不会跟苏力坦家生疏。
苏力坦家的事儿解决了,苏力坦见采木耳都能赚不少钱,也就同意巴太会马场工作了,他自己也答应明年不会养这么多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