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构建的五个独立空间,成了五座不同的炼狱
晓的训练场里,黑晶迷宫已经重置了上百次
他浑身都是被墙壁划开的伤口,旧的伤口刚刚愈合,新的伤口又添了上去
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控制那股狂暴的动能,结果却总是一样
只要他想攻击,那股力量就会像脱缰的野狗,朝着四面八方撕咬
别说精准命中一只光蝶,他连保证自己不撞墙都费劲
“妈的!”
又一次失败后,晓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那些在空中悠闲飞舞的光点,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他拥有的力量足以夷平一座山,却连一只纸糊的蝴蝶都对付不了
另一个空间里,镜的处境同样糟糕
她已经不再进行无效的空间置换,而是站在原地,尝试用各种方式去强化自己的幻象
她试着将自己的神力注入幻象,试图让它拥有真实的能量波动
结果,幻象刚一出现,就被那一百个机械人集火,瞬间打成了筛子
而她本人,也因为神力的撕裂,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无效欺骗”
“锁定真实目标”
机械人的合成音,像是在无情地嘲讽着她的每一次失败
她的【镜花水月】,在这些没有视觉,只认能量反应的铁疙瘩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帝伽凌妤和淞凌所在的训练场,气氛最为压抑
那个半透明的生物模型,在她们面前已经碎裂了不知道多少次
每一次重组,都像是在提醒她们之前的失败有多么彻底
“再来”
帝伽凌-妤抹去额头的汗珠,再一次抬起了手
她试图将【绝对静止】的力量,凝聚成一根看不见的针,去刺向那颗跳动的红色心脏
可她的力量本质就是“绝对”,是霸道的,是覆盖一切的
那股力量刚一离手,就本能地想要静止周围的一切
她拼尽全力去约束,去压缩,最终的结果,依然是整个模型不堪重负,轰然崩解
旁边的淞凌,也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她的【终末之霜】,是终结,是归零
让她用这份力量去做“切除”这种精细活,就像是让一个拆迁队去绣花
她每一次出手,都会将目标连带着周围一大片区域,从存在层面上彻底抹除
干净,利落,也毫无用处
最惨的,还是嘚吧嘚
他的空间里,已经看不到那颗黑色的种子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又一堆奇形怪状的,由失控的生命能量催生出的血肉组织
那些组织还在疯狂地蠕动,增殖,试图长成更加扭曲可怖的怪物
“不对,不对,都不是!”
嘚吧嘚抓着自己的头发,金色的竖瞳里满是血丝
他空有无穷无尽的生命本源,却捏不出一个最简单的生命形态
他创造出的,只有混乱和疯狂
五个空间,五种失败
秦川和季星站在控制中枢,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切
“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凡人的阶段”
季星的声音很平稳,像是在分析一组数据
“他们把神力当成了一种更强的武器,一种更快的速度,一种更锋利的刀却没领悟到,神力的核心属性,是规则”
秦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屏幕里那几道或狼狈,或沮丧的身影
这个过程很煎熬,但却是必须的
如果不能彻底掌握自身的神格力量,那么以后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顺风局谁都会打,逆风局才见真章
就在这时,晓的训练场里,出现了变化
“啊啊啊啊!老子不玩了!”
晓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他放弃了累积动能,也放弃了去攻击那些光蝶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想什么速度,什么破坏力
“控制”
“精准”
季星给出的那两个词,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
控制什么?
控制速度?
不
是控制“动”与“静”本身
他的力量,不是【速度】,而是【瞬影】
是移动时留下的“残响”
那么,如果不移动呢?
如果,在攻击的瞬间,让自己的身体,从极动,转为极静呢?
晓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进行长距离的奔跑,只是站在原地,身体微微下沉
然后,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就是这简单的一步,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了三米外的一只光蝶面前
他的身体,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却纹丝不动地定格在了半空中
从极限的运动,到绝对的静止,中间没有任何缓冲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