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花捏得发白。
灵堂里的亲戚们窃窃私语,有人说:“云秀这丫头,怀着孕还惦记着娘家,不容易啊。”
“就是,她娘也太较真了,多好的姑爷,竟然还把人家晾在那里一天,都不见那人生气或者报怨,啧啧……。”
云秀娘听着这些话,脸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转身进了里屋。
看在那鼓鼓囊囊的份上,她倒也和那些人不计较了,有钱什么都好吃。
厨房的土灶上还温着一锅红薯稀饭,云秀弟弟掀开锅盖,热气裹挟着甜香扑面而来。
他麻利地盛了三碗,又从灶台上的竹篮里摸出几个菜窝窝,往赵庸和黄毛手里一塞:“快吃,刚蒸好的,还热乎着呢。”
赵庸接过碗,碗沿烫得指尖发麻,心里却始终有些芥蒂,只是良好的做人方法,让他接受不了罢了。
他喝了口稀饭,红薯的甜润滑过喉咙,这才感觉干裂的嗓子舒服了点。
黄毛也顾不上客气,一口窝窝一口稀饭,吃得狼吞虎咽,含糊不清地说:“你这人怪好的,就是你娘也太偏心了,我师父说了,给姥姥准备的丧礼钱,够你们这么多人花十来年的了,她还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