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淙里隐隐有预感,似乎有些迟了。
他中一沉,难道又是只能这样错过吗?
李淙赶回去时,那幅雪景图果真已经竞拍完。他望着站起身的月皊,得知东西是被她己拍到了,这才松了口。
按规则,书画作品被拍卖之后就会揭开署名的纸条。赵先生正要揭示。
李淙也有些好奇这幅画工卓绝的雪景图是出何人之手。
“原来是洛北郡王之作。”赵先生环顾场内,在李漳身侧看见了江厌辞的身影。他抚须夸赞:“不错,不错。先前未揭开署名,老夫还在诧异京中不知何时多了如此精于画技的小辈。没想到竟是江三郎。见了这幅栩栩如生的画卷,让老夫不由想到了眠风……”
赵先生对江厌辞的这幅画作夸赞连连,比起之前拍卖出去的书画作品评价都高。
一方面,他的确觉得这幅画是佳作。另一方面,他亦是想到了天妒英才的江眠风。他望向江厌辞的目光,有欣慰,有感慨,又有分给予厚望。
被者夸赞,又被数目光打量着的江厌辞,仍是淡淡神『色』,不见傲、高兴等神『色』。
人群热热闹闹议论着,李淙立在喧嚣的人群里,安静遥遥望着月皊双手接过那幅画。
原来她不是因为那幅画才驻足凝望,是因为作画的人。
李淙失笑。
他落寞转身,周围那些欢声笑语与他隔了一世界那样遥远。
小春子疼望着李淙,欲言又止,只得默默跟在主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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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坐回座位上,将那幅画放在膝上,细细瞧着。她想着赵先生刚刚夸赞江厌辞的话,不由在里琢磨着若阿耶还活着,一定很高兴。
离娘瞧了一会儿,颇有些意外说:“没有想到小郡主居然还擅于丹青。这画工……瞧着似乎有很多年功底了。这还真是令人意外,小郡王颇有分深藏不漏的意。”
李姝遥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她什么都没说,却在里默默接了离娘的话——这才哪到哪啊。
李姝遥琢磨了一会儿,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哥哥这人。但她很清楚那些暗里编排哥哥生在江湖中不学术是粗人的说法简直可笑之极。
人和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最初李姝遥也不相信一人真的天生就会很多东西。比如哥哥第一次碰琴,就懂音律。又如此那些深奥的文章,哥哥只随意扫一就能倒背如流。
李姝遥知道怎么评价江厌辞了。
——就算天才江眠风还活着,也会以这儿子为骄傲。
李姝遥转过头来望着月皊,微微蹙了眉。她问:“廿廿,你真的要给华阳主当义女吗?”
月皊点头,软声回答:“是有这打算。”
“那你和小郡王就兄妹了。”李姝遥说。
月皊垂下睛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才呢喃般低语:“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便说过我将他当兄亦可。”
后来陆续竞拍的书画作品,只一幅市井图引起了热议。这幅画还没有揭开纸条,很多人都猜到了这是戚平霄的佳作。
江厌辞听到周围人对戚平霄的夸赞之词,他略偏过脸寻问李漳:“这戚平霄那么出名?”
“那是然,”李漳随口,“今年的状元郎已是十拿九稳。”
江厌辞没再多问,视线落在月皊的身上。她抬着细细的手指头指着悬挂的市井图,偏过脸与李姝遥说话。
她在说什么?夸戚平霄画的这幅画有多出『色』吗?
又没见她夸他。
这件画作之后,竞拍仍在继续,却因为有这幅比较着,后面的书法作品尚好,画作竟都显得有些黯然。
月皊一边瞧着竞拍,一边和李姝遥、离娘闲聊。
那边忽然起了一阵喧哗,月皊和李姝遥停下交谈抬眸望过去,只见一红衣女郎款款走上高台。
“是秀雅县主。”月皊将人认出来。
李秀雅,是盛平主的女儿。虽都是县主,因为母被封了主,她的身份就比江月慢更高一些。
“她穿的是舞裙……”月皊望向离娘询问,“这书画筹还有献艺的环节吗?”
离娘摇头,道:“我上两次去的书画筹都没有。”
疑『惑』的不仅是月皊。有人献舞,还是身份尊贵的主女儿,很多人都很诧异。
知道许多人意外,赵先生出言解释,这是为了答谢今日所有人的义举,特设的环节。
音乐起,高台上的李秀雅将水袖高抛,只这一动作,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起舞的李秀雅随着音乐飞快旋身,柔软婀娜的身量旋出蝴蝶般翩飞的丽影,更是引得众人拍手称赞。
“她跳得可真好看!”月皊儿弯弯,由衷夸赞。
音乐终了,李秀雅在高台之上保持着舞蹈最后了望的姿态,这才有神去看下方人群的反应,见大多是赞扬之意,她这才放下来。
随着这支舞蹈的结束,今日的书画筹也将要到了尾声。还有件东西没有拍卖,却都不再是书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