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峥或许也这样想。
    不久之前，他们外出办事，路过南京路步行街，他闲来无事带着她一起逛。沈徽林拿着东西已经走出一段路，发现项明峥没跟上来，回头见他站在街头攒动的人群中。
    那一瞬，她从他沉静的眼底看出了遗憾。
    遗憾什么呢？
    遗憾她没有一脸期待的让他尝尝手里的东西，没有抓着他的胳膊相依而走。还是遗憾，故地重游，人不如昨，很多事情变了就是变了。
    晚上收拾东西，往行李箱里放衣服的时候，猫一直趴在里面不出来。
    这只金渐已经长到二十斤，之前去宠物医院做检查，医生勒令减肥。
    沈徽林把猫抱出来放到床边。
    帮她收拾完出行要带的东西，姜琦回家赶开会要用的材料。
    沈徽林将七七带去浴室洗干净放到床上，让她和猫一起玩儿。
    客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出去接电话。
    项明峥说他已经订好航班，让沈徽林注意出发时间，又问起“微享app”整改的事情。
    提起这件事，沈徽林就有些头疼，“技术部的人这两天在加班，估计很快就弄好了。”
    项明峥“嗯”了一声，“万部长也在这边开会，你过来，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好。”知道他不会突然玩性大发要她去旅游，这种牵线搭桥他做的随意，沈徽林的那句“谢谢”还没说出口，七七跌跌撞撞跑过来。
    她将没穿鞋的宝宝抱了起来。
    “睡着了……”七七有些着急。
    沈徽林说：“你慢慢说。”
    语言发展期，沈徽林格外注重七七是否表达的准确。
    七七慢了一些，搂着沈徽林的脖子说：“猫猫睡着了……不陪我玩儿。”
    沈徽林牵着七七回卧室看，猫蜷缩在被子上一动不动。
    沈徽林将手机放到一边，摸了摸猫，“天天。”
    顿了几秒，不好的直觉席卷全身，又叫了一声“天天”。
    她没有等到回应，蜷卧在那里的猫依旧没动。
    通话一直没有中断，半晌没听到沈徽林说话，项明峥问：“怎么了？”
    “猫死了。”
    那几秒突然被无限拉长，沈徽林声音忽的哽咽，“项明峥，天天死了。”
    2017年秋天，沈徽林结束交换回国。
    因项明峥不咸不淡一句的提议，她跟着他从南到北，前往北京生活。
    她不适应北方气候，总是流鼻血，每天中药西药喝一堆，活得像一个小苦瓜。
    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很多时候都是全国各地飞，待在北京的时间并不多，总留她一个人在那里。
    人生地不熟，她过得并不开心。
    但那时候，沈徽林很依赖他，也很听他的话，实习结束之后也乖乖待在他准备的公寓里。
    项明峥一向清醒而自私，将人留在身边，清楚自己并没有好好对她，又被家里催着和丁瑶接触，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担心她会走。
    他买了一只猫，用最省力的方式留住了她。
    大多数买家都是要幼猫，项明峥却问有没有成年猫。
    猫舍老板说：“养幼猫会好一点儿，从小养到大，脾性相熟感情也深。”
    “不用。”项明峥没有被这种说辞打动，声音冷淡，“幼年猫太难养容易死。”
    他说，女朋友性格太柔软，要是养死了，她又得难过很长一段时间。
    倒是真有一只满足他的条件，只是先天反应比较迟钝，被上个主人退回了。老板说可以打折卖给他。
    项明峥没同意，反而给出了更高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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