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野兽的腥风,就像是之前的几个夜晚一样,就在魄罗望着天空中的弦月,打了个哈欠之时,他忽然听到——
在不远处,汉赛尔和格莱特兄妹俩住着的那间小屋,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嗯?那些人晚上不睡觉吗?”
魄罗透过黑夜,便注意到,那间木屋有些残破的木门,在刚刚忽然打开了一条小缝,其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一个眼睛,向着自己等人这边看了一眼,便飞快地合上了门。
动静很小,但无法瞒过感知力敏锐的魄罗。
“是汉赛尔和格莱特的父母?得了金币激动得睡不着?还是……”
魄罗微微眯起幽绿的狼瞳,借着夜色,靠近了那一间木屋。
他想起傍晚的时候,自己看到的,汉赛尔格莱特兄妹的后妈,那个女人的表情,不知为什么,让魄罗感到一种怪异的虚伪感。
就像是戴着一张劣质的面具。
“既然你们没睡,我也没睡,那我就听听你们要干什么?”
魄罗走到木屋的墙角,将狼耳,贴在墙壁上,眼里透出一丝红芒。
他用“狂舞者”的力量,加持着自己的听力,在一瞬间,屋内传来的声音,便清晰了不少。
正是那对夫妇的声音。
即使在屋内,也极力压低着嗓音,若非偷听者是魄罗,换做一个普通人,怕也听不到的那种程度。
“那些人都睡了吗?”
那个女人的声音。
“睡了,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为什么又要等到孩子们和这些人睡着,才和我说?”
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疑惑。
“哼,下一次送远一些,别让他们再回来了!”
女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言语中,透露着不满之意。
“呃,你……你说什么?”
“汉赛尔和格莱特啊,这一次你选的地方,还是太近了,这点事都办不好?”
“可,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能再一次放弃他们呢?”
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诧异,“而且,咱们现在不是有钱了吗?那些金币,已经够吃很久了,等到庄稼长出来……”
“你啊你,真是个窝囊废!”
女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那两个孩子,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抛到森林里,还能半夜自己回来!?你好好想一想!”
“啊?为……为什么?”
“他们肯定早死了,被森林深处的邪祟附身了!已经不是你孩子了!”
女人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久了,你没听说过森林中魔怪的故事吗?
还有那些人,我看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为什么?他们给的金币,是真的啊?”
“你觉得那些大老爷们,能给你金币?镇里那些衣衫华丽的地主,能在你屋子门口停下马,就给你金币?他不抢走你的铜板,你就庆幸吧!
你看那几个人,身上的衣服,哪里有贵族的样子?
你这辈子,有摸过这样的金币吗?”
“啊?那怎么办?”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愈加相信女人的话,变得有些慌乱。
“哼,要不是说你是窝囊废呢?干掉他们啊?”
女人的声音,忽然话锋一转,“他们有这几枚金币,就有更多,只要我们先下手为强——还能拿到更多!”
“可,可是杀人?”
“你天天砍树,白长这一把子气力了?”
女人略微提高了一点点声调,随后又变得缓和了一些,“我也是为了咱俩的未来啊,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的、全心全意地为你好的。”
女人将声音,挤出一个柔和声调,“你想啊,等咱们拿到那些人手头的钱,再把入魔的孩子送走,到了城里,再买一套新房,几片地……
他们能给出这几枚金币,手头的钱财,肯定也不少——
我们再雇上几个长工,那咱们也能……当一辈子有钱的大老爷了!”
屋内,传来男人咽了一口唾沫的声音,像是有些意动了,但他还是问道:
“可,可是那些人有刀剑,好像还有弓,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你笨么?我有让你正面和他们打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语义,恨恨地说着,“咱家里的老鼠药,不是还剩下不少吗?
明天早上,我拿剩下那些米,煮一些粥,把药放到里面!
然后你就说为了感谢他们把孩子送回来,请他们吃,等他们肚子里疼痛难当的时候——那时候,你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像是看到自己的男人还有些犹豫,女人的声音,又乘胜追击道,
“那几个人,看着人多,事实上肯定没那么难对付的!都是人——难道他们还能吃了老鼠药,还毫发无伤不成?”
女人说着,便开始描述她的“计谋”。
“那只狗看着凶,到时候你拿些黑面团,沾上点猪油再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