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身体中了招,被禁锢当场,一动也不能动
面对身后激射而来的金色符剑,他手脚已经不听使唤,在外人看来,无疑已是必死的局面
但偏偏许青白不能以常理度之
心念一动,一枚赤色飞剑脱体而出,在电光火石间,与符剑撞了个正着
飞剑肝胆,闻风而出
心念所及,飞剑所至
经此变故,重新恢复身体自由的许青白,勃然大怒
他霍然转身,手执浩然剑,“剑押山河”剑意倾泄而出,不再漏过周围任何一处风吹草动
身后,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陌生人
来人是个中年人的模样,一身翠绿法袍,头留大髻,仪态翩翩
他见自己精心设计的杀局被许青白破去,略感意外,又看了一眼许青白手里出现的浩然剑,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凝重,问道:“你还是剑修?”
许青白盯着对方,怒气冲冲地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许青白实在是被打出了真火!
他就知道,山神白举没那么老实,湮灭前故意装出一副其言也善的样子,其实,背地里早已埋伏了这一记大杀招,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至于为何白举到死都不曾呼救,亦或是这个身穿翠绿法袍的男子,从头到尾都冷眼旁观,许青白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许青白猜测,涉及到此类大道崩塌,翠绿法袍的男子或许也有心无力,而白举也自知回天无力,干脆身死道消前,也要阴许青白一把,拉他一起上路!
许青白缓缓抬起剑尖:“你才是白举真正的底牌吧?”
这边,身穿翠绿法袍的男子并不否认,说道:“不错,本座乃是青平国南岳山君,姓温,名尤新此处匡山受南岳统辖,你敢跑来败坏山根,打杀山神,其罪当诛…”
许青白直接打断了他,嘲讽道:“跑来助拳就助拳,没必要装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老早就躲在了这里,却直到这个时候才现身出来捡漏,想必刚才白举心里没少问候你!”
这位青平国的南岳山君温尤新不以为意,说道:“这世间的山水神祇,均有三教百家、王朝藩国的一致共识,你现在坏了规矩,又该如何交代?”
许青白冷哼一声,说道:“强娶民女,败德丧行戮良养伥,滥杀逆行自掘山根,狗苟蝇营杀人夺宝,咎由自取…我不知道,还需要给你什么交代?”
温尤新回道:“好一张伶牙俐齿、颠倒是非的嘴,只可惜你说的这些,我统统都没看到!”
许青白道:“沆瀣一气,自然有眼也是瞎的!但又何需你看到,大义之下,路见不平,自有人出来主持公道!”
温尤新冷笑连连:“年轻人有点棱角是好的,但如果满身是刺,看什么不顺眼都要管管,又没点自知之明,就要小心伤到了自己了…”
“不劳你赐教!”
许青白说道:“自有先贤珠玉在前,我辈摩肩接踵而来,纵然舍身取义,又岂能事事畏缩不前,让乌云得以长久蔽日?”
温尤新笑道:“哈哈哈,我突然明白白举为何对你起了杀心了,啧啧啧,实在是你小子,太讲道理了!”
许青白抬起浩然剑,对准这位五岳山君
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讲道理也有错?
既然嘴上说不通,那我就用手中的长剑,与你好好掰扯掰扯!
我有卑身良言不得出,郁郁伤伤久矣,
不欢,不爽,不快!
温尤新能出现在这里,当然是与白举穿同一条裤子的,白举之前的种种所为,作为顶头上司的温尤新,不可能不知情
而白举之所以敢这般明目张胆,滥杀无辜也好,豢养伥鬼也好,说不定都是温尤新躲在后面,指使操控了一切
甚至于,事到如今,因为许青白刚杀掉了一位山水神祇的缘故,如果能成功将许青白“正法”,温尤新将有一场大功绩加身,反哺他的神道
他之前躲在暗处,置白举身死道消而无动于衷,就是为了等待机会,对许青白发出致命一击
如今有大功绩等着他,他更没有了不杀的道理!
先前旁观许青白与白举交手,虽因为许青白层出不穷的手段,而让温尤新觉得有些难缠,但如果换自己上场,其实也用不着那么麻烦!
一来,白举虽借助那炎焰护山大阵剿杀许青白,但这座大阵偏巧又被对方天生克制白举投鼠忌器之下,终究还是落了下乘
二来,与匡山山神白举不同,身为五岳山君的温尤新,法力又要高出一头,面对一个元婴境的修士,他自恃能够应付虽然被对方躲过了那致命一击,虽然又发现对方还是一名元婴剑修,但事情都还在他的可控范围内,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温尤新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兔死狐悲的感觉甚至当他看到白举身死道消后,还莫名有些兴奋!这对于他来说,无疑也是难得机缘
诚如之前白举所言,身为山水神祇,如履薄冰,可能数十年、上百年如一日,独自忍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