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半年也来到了,可惜花生却迟迟没来。
直到父亲去世,也没有等到这袋花生。
梦虽然破灭,但生产队的花生地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地方离街上有五公里远。
自从种上花生后,我会定期来看一下,直到长出了青苗,很多的青苗,我终于按捺不住,拔出了其中的一株,根下面有筷子大小的花生,忍不住吃了一粒。
有许多生浆,有点花生的味道,但不好吃,不香也不甜,没有味道。
有了这次遭遇,后来不去,花生成熟了,开挖了,我也没去。
其实,生花生是不好吃的,炒熟了才香。
除了花生,其它也是不错的。
比如梨子、李子之类。
猪屎坪栽有许多梨树,下广背也有李子。
夏天时分,这些水果成熟了,可以吃了。
当然我们不能吃,因为是别人种的,不能随便吃。
我们是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这个条件就是偷。
偷树上的梨子,不是我一个人,是成群结队,所以,有果树的人家,白天会安排专人守,晚上就是我们的天堂了。
成功率似乎也不高,因为他们也在盯着,有的人家想出了一个绝招,就是在树根上,浇上一层厚厚的大粪。
臭气熏天,我们自然不敢靠近。
街上邱姓人家屋后有一棵巨大的结娄树。
结娄是我们当地对这种水果的称呼。
这棵树有二十多米高,秋天的时候,树上挂满了结娄,满树飘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很多人去摘,但主人家不允许,于是在树根浇上了粪水,仍然阻止不了别人爬树的决心。
我不敢爬,主要是大高了,而结娄又是挂在树枝末端上,稍不小心就掉下来,非死即残,不合算。
但可以在地上捡。
有的人找来长长的树棍,去打结娄,一样可以。
只要有人打,我们就大胆地捡。
谁捡到,归谁,大家都不会说什么,毕竟是偷。
你偷,我偷,大家偷,于是大家都闭上嘴巴,默默地捡。
其实,打的机会也不多,邻近的很快就打完,高的地方打不到,我们每年吃到的结娄只有一点点,有时一点点也没有。
我们没办法,只好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的结娄,闻闻香味,流一堆口水,仅此而已。
真正放开吃的,就是过年的时候。
我家会炖上一大锅肉,从早炖到晩,肉变得稀烂,沾上盐和酱油,非常好吃。
这时候,不限量,管够。
我们会从大年三十,吃到年初二。
以后就没有了。
但这种肉香味,会永远留存在记忆深处,成为心中永远的牵挂。
正因为有了这种牵挂,才有了自己前行的动力与精神支柱,意识到只有拼,才能改变过去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