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面人抖擞着长腿道,“放心,你们长风家也会被你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你造出‘绝处逢花’,不就是想吸引我们魔门注意。刚好仙魔大战后,我们魔门缺顶替的魔物,你们长风家也好趁此扬名立万。”
凌青心里咯噔一下:“魔门倘若真是掌握了“绝处逢花”,做一大群傀儡兵,现在和仙门对抗起来,形势谁优谁劣,还真是难说!”
长风陈迟疑道:“你要如何做。”
那人说道:“都说了,尸横遍地,将这群冠冕堂皇的仙门拉坠下来,你是没听见,还是想临阵脱逃?你以为到现在还由得到你?”
秦婉珠眼中悲凉无限:“害人的事情,你爹爹临到头来却,却终究不肯做。那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那笑面人道,‘哼,区区一凡人好大的胆子,我给过你拒绝的机会了吗?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求我!’我进门来看,你爹爹昏迷不醒,那笑面人不见了....”
这三年来,想必是痛伤不能自己。
秦婉珠眼中却是难以理解的痛悔和喜悦之情,“为什么不做?为什么不报复?不...不是为了报仇就非得害那么多人不可...还没有落得到那个地步。”
长风晚倒吸一口气道:“这人是谁?”
秦婉珠黯然道:“....明明想得好好的,为什么又不肯呢。”
长风晚:“娘你可有什么眉目,爹爹又究竟是患得什么病症,这三年来,我有时候真觉得,这爹爹不是我爹爹。”
“这爹爹不是你爹爹?难道娘亲也不是你的娘亲,你这小孩子说什么混话!”
秦婉珠蹙眉,又去拿帕子甩着夫君的脸颊,“你爹爹清醒了一瞬间,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我,后来你爹爹气息越来越微弱,谁也查不出病症。长风楼不过兴荣一瞬间,也就此衰败了。反正不管什么大家族都要落得个衰败的,幸好我们孤儿寡母的,还没有人对我们太为难,至于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不听也罢。”
长风晚呆呆愣愣的。
凌青却瞧出来,这长风陈不是生病,简直像是丢了魂魄一样。
还待再瞧,秦婉珠一把拉起厚棉被蒙上长风陈的脸,带着将其捂死的架势:“我婉珠教导的子女,需得常思有益于人,唯恐有损于人,不要做歹事听到没?”
长风晚蓦地道:“娘,我会‘绝处逢花’,我们可以假意图之,让他救活爹爹!娘也不需要这么辛苦,只要....”
“啪”的一下,秦婉珠尖锐叫声随着一巴掌在长风晚脸上留下红痕:“不愧是他的孽种,心肠这般毒辣!”
长风晚嗡嗡道:“娘,你说什么?!”
秦婉珠惊疑了一下,眼神涣散,过来按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道:“晚儿,娘不是有意....娘....”
“我有说错吗?”
长风晚犹如霹雳一般大喝,“娘,你不就是想告诉我,满怀本领本来可以大展宏图,却为了一群不相关的人,守着毫无用处,根本不存在的名声,连你也可以不顾我爹的死活!”
秦婉珠嘴唇颤抖:“晚儿,娘就是要告诉你,绝技可以练就,什么恩恩怨怨都可以再报。”
秦婉珠泪流满面:“可是因为自己的私怨牵扯他人,那什么都丢了!听话,晚儿,乖,这‘绝处逢花’的技艺太过!你学了,可以防身,但是绝对不可以外露,嘘,别有居心的人不会放过你,做坏事会害人害己的。”
“长风楼走的走,散的散。”
长风晚也擦着泪珠,“曾经我们帮助的人,现在那些街坊邻居哪怕有帮过我们一丝一毫吗?他们到现在只会说些煽风点火的污言碎语,我们曾经对他们的好,全部变成他们刺向我们的长矛。我们品行高,做到数一数二又能怎么样,能得到一朵鲜花吗?落得个这个下场,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
小小的男孩,吃苦受累时最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的母亲,凌青听得心中黯然。
秦婉珠听到这话好似被针扎一下,耳朵上的那两枚东珠颤抖个不止,抬头泪两行。
秦婉珠:“我管不了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我婉珠从来没有养过你这么个儿子,你给我滚!”
旁边响起了一阵小孩哭声。
长风意不知道母亲和哥哥为何争吵,他左右看了看,垮喇喇的竟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长风晚狠狠盯着她耳朵上的东西:“娘,那你就当从来没有生下过我和弟弟,开开心心的做你的二夫人去!”
跑开时,长风晚不忘捡起地上漏掉的零件。
长风楼,夜幕。
长风晚咬着工具,把凌青拆了修,修了拆。
被扒了衣裳又重新穿无数次的凌青:“....可恶,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能不能别扒拉了!我个木头都快被扒出羞耻感了。”
外头明月铺地,晚风徐徐。
长风晚始终是心思沉闷,却无法通过哭诉寻求安慰,他只能继续摆弄着这些孤孤单单的傀儡。
拉开柜子,却是看到一个盒子里面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