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晚上就住在更房里,要不是任麻子,你早就拿着要饭棍走南闯北去了。
任麻子问道:“我让你盯着袁家、商家、萧家,你盯得怎么样了?”
任大娃用袄袖子抹一把鼻涕,说:“我一直盯着呢。那天,萧家找人捎钱去徐州给萧其延,看来萧其延还在徐州,他没有参加那天晚上乡公所的事,那个戴着学生帽的可能不是他吧。商家就在前街,人进进出出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动静。袁家还在做生意,也没有人做出格的事。”
任麻子说:“你这,就知道报喜不报忧。你的两个眼珠子是不是长到腚后面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什么都没看到。”
任大娃挠挠头说:“也不是什么都没看见,那天傍晚,我看见袁家的那个大妮子从西场回来,扛着个粪箕子,我还纳闷,怎么让她去西场扛柴禾。我想了两天,就转悠到西场,在那儿找了半天,在一个育苗坑里,我一撩开盖着的稻草,就闻到一股羊肉膻味,那不就是北面胡同的味嘛。我马上反应过来,是不是袁华子回来了,就藏在这儿。”
任麻子高声骂道:“你个,就会谎报军情。一个几岁的小妮子,去西场扛柴禾,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至于你说的味道,你是馋人家的羊肉味了吧?没看见人,只闻到味,你这就是谎报军情,你是干什么吃的?”
任大娃看任麻子要翻脸,就抽着自己的脸,说:“叔,你就放心吧,我保证盯好,人和村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立马向你报告。”
任麻子指指跟着的两个人,说:“你看到了吗?这是太君又给新砦乡配的兄弟,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队长了。加上郑二歪、林三狗,乡公所就有五个人了。你这,你也好好干,我给竹左太君打个报告,也把你调到乡公所去,给你弄身衣服穿穿,你看你天天穿得跟打铁的似的。你只要好好干,再给你娶个媳妇,也有人给你做饭暖被窝了。”
任大娃点头哈腰地说:“叔,我保证好好干,你可要在竹左太君那儿替我说好话啊,我就盼着到新砦乡去伺候你呢。你看看门外面靠墙蹲着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一天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李保长看着任大娃,心中暗笑,就这跟着来的两个人,连支枪都没有,就一人腰里别着把菜刀,碰到八路军还不是白给,你更是个窝囊废,你家里连把菜刀都没有。
任麻子三个人走出去,李保长看着任大娃说:“大娃,你看到袁家的大妮子了,你怎么没拦住她?你没问问她干什么去了吗?”
任大娃说:“我怎么没问?第二天上午,我看见她和晴妮子在门口玩,我就去问她,她不理我啊。”
李保长笑笑说:“我猜,袁家大妮子不是不理你,她肯定张口就说,滚你个,你滚一边去,我不想和你说话。”
任大娃看着李保长说:“李保长,你怎么知道她这样跟我说的,你又没在跟前。”
李保长一笑:“就你个样子,老袁家的人没有一个眼皮夹你,就是几岁的小姑娘也不把你当人看,你还招惹老袁家,你是不想在人和村混了,他们分分钟能把你灭得骨头渣都不剩。”
任大娃听了,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