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他觉得许栀像母妃,现在他又觉得殷霁珩才像。
他这个弟弟,执着太多,坚持太多,却又……因着情意深深,给了对方天大的自由。
就是是好是坏呢?皇帝看向天边,喃喃出声:“母妃,您觉得呢……”
殷霁珩走出大殿时,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更远的另一头天色里,还藏着百姓的安眠。
不知道许栀会不会因着今日大婚而早起了,她会和自己一样紧张吗?或者兴奋呢?殷霁珩轻笑,忽然想起她发红的耳尖。
或许多少也会有一点吧。
殷霁珩翻身上马,虎符沉甸甸地压在腰间。他垂眸看了一眼,那狰狞的纹路在晨光下稍柔和了些,瞧着居然和许栀那面青铜镜有些相似。
他垂眸,抬手摸了摸囊带,里面放着两枚金对戒。
他想,今晚就送给许栀吧,不论她日后要去往哪里,又会做怎样的决定。
远处,迎亲的仪仗已列队等候。红绸如血,喜乐声声。
他攥紧缰绳,忽然想起昨夜许栀站在铜镜光芒中的模样,不由得轻笑。
红光艳绝,金线闪烁,那身嫁衣真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