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能听见,“有我在。”
喜堂角落的阴影里,苏安怡正死死掐着掌心。
她今日早早来了,此刻正隐在廊柱之后,一种宾客之间,厚重的胭脂都遮掩不住她惨白的脸色,细眉紧蹙,怒火中烧。
在新人到来之前,她留在武安侯府中的眼线提前来寻她了。方才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刺得她心口生疼。
“侯爷被禁军押回府了!陛下口谕,无诏不得出!”
真是废物!她在心里尖声咒骂,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孟宴卿果然还是放不下许栀。可他此举直接给自己断了后路,是不顾整个侯府,不顾孟煜也不顾她了。他眼里心里,现在只有许栀一人,而她苦心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才坐上侯夫人之位,如今全成了笑话。
袖中的砒霜纸包硌得她手疼。
喜堂上,那对新人正对拜。
许栀的盖头随着仰头的动作微微掀起一角,露出小半张瓷白的脸。苏安怡盯着那截纤细脖颈,恨不得亲手扼断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