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后退，反而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味：“苍烈，用枪抵着我可不是什么情趣。”
苍烈听到她的话，金色的瞳孔里瞬间闪过一丝错愕，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
他握着枪的手猛地一颤，下一秒，枪口骤然调转，稳稳地对准了他自己的心脏。
前世苍烈用枪抵着自己胸口的画面和面前的苍烈重叠起来。
“不要！”苏暖的神色猛地一凛，几乎是本能地抬脚，狠狠踢向他握枪的手腕。
“哐当”一声，手枪被打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天花板飞过，精准地打中了房间里唯一的吊灯。
地下城本就依赖人工光源，灯泡碎裂的瞬间，房间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中，苏暖只觉得一阵风袭来，一只手带着狠戾的力道猛地掐住了她的脖颈。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窒息感瞬间涌来。
但就在她准备反击的前一秒，那只手又猛地松开了，快得像一场错觉。
“苍烈，你在做什么？”苏暖的声音带着被掐后的沙哑。
提起的心还没完全落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苍烈在动，目标显然是那把掉在地上的枪。
苏暖眼神一沉，手腕一翻，拿起桌上的鞭子瞬间甩出，如同有生命的灵蛇，精准地卷住了枪柄，猛地一拉，手枪“嗖”地飞到她手中。
枪一到手，她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对着天花板连扣扳机。
“砰砰砰”几声脆响，弹匣里的子弹被全部打空。
借着枪口喷出的短暂火花，她清晰地看到苍烈站在原地，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痛苦、绝望、挣扎，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疯狂。
苍烈忽然动了，身形快如闪电，直扑苏暖而来。
但苏暖的动作比他更快，软鞭再次甩出，带着破空声，精准地勒住了他的脖颈。
“苍烈，还玩吗？”苏暖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微微用力，鞭子勒得更紧了些。
苍烈的身体僵住了，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呜咽声，半晌才挤出一句：“不玩了……你杀了我吧。”
“杀你？我杀你做什么？”
她顿了顿，说道：“灯碎了，用你的异能点灯。”
苍烈沉默了几秒，掌心缓缓腾起一簇橘红色的火焰，那火焰腾空而起，停在半空中像一团鬼火。
火光跳跃着，照亮了他苍白而扭曲的脸，眼底的红血丝在火光下格外清晰，整个人看起来像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冥渊低沉而充满警惕的声音：“暖暖，怎么了？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苏暖对着门外扬声喊道：“没事！跟苍烈玩点刺激的，你们别管！”
“刺激”两个字她说得格外重，像是在刻意提醒什么。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显然是暂时相信了她的话。
苏暖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苍烈脸上，火焰的光芒映在她眼底，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现在，愿意说你到底想做什么了吗？”
苍烈的摇了摇头，金色的眼眸里写满了抗拒，嘴唇紧抿着，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不能说。”
他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那是一种被无形枷锁困住的绝望，明明有千言万语，却被死死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苏暖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眼底的挣扎不是装出来的。
她往前走了两步，火焰的光芒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语气却异常平静：“不说也行。”
苍烈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错愕。
“我们继续结契。”
苏暖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刚才的枪林弹雨、生死对峙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苍烈彻底愣住了，金色的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放大，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不恨我？刚才我对你动手，还用枪指着你……”
“恨你有什么用？”
苏暖挑眉，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拂过他因紧张而绷紧的下颌线，“我看你刚才的样子，更像是身不由己。既然有难言之隐，我就不逼你了。”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不过，结契的事不能再拖了。你得乖乖配合我。”
苍烈的耳根腾地一下红了，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在火光的映照下，那抹红色显得格外显眼。
他结结巴巴地问：“对你来说，生死……都没有结契重要吗？”
苏暖也说不清为什么。
或许是伴侣们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