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躺回旁边，背对着她，声音低得像叹息：“因为是秘术结契的关系，可能……以后都这样了。”
苏暖的心猛地一沉，撑起身子看他：“到底是什么秘术？”
黎墨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像是在积蓄说出真相的勇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沉重。
“是亚特兰蒂斯星流传下来的古老秘术。用了这种秘术，不用真正结契，也能让结契环强行显现在雌性的手上……”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但代价是……施术的雄性，会永远失去真正和雌性结契的能力。”
苏暖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看着黎墨宽阔却紧绷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为了让那个小小的结契环出现在自己手上，他竟然用了如此恶毒的禁术。
这哪里是秘术，分明是用自己的一生幸福做赌注。
苏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怎么能这么傻？”
黎墨没有回头，只是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别的选择。只有结契环出现，我才能做祭祀。”
苏暖的眼眶瞬间红了，早知道会是这么恶毒的禁术，当时就和黎墨结契了……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没用了。
苏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背，语气放缓了些。
“先不要放弃，也许会有其他方法。伊森那么厉害，说不定能找到破解的办法，或者……或者有什么弥补的措施呢？”
黎墨终于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眼眸里似是被雾笼罩的湖面，看不清底，却能感受到那深处的惶恐。
他定定地看着苏暖，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如果……如果永远都无法真正结契呢？你会……厌恶我吗？”
苏暖看着他眼底的不安，心里一软，伸手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会。”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所有的犹豫和不安。
“不管怎么样，黎墨就是黎墨。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伴侣，这一点，不会改变。”
黎墨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怔怔地看了苏暖许久，突然伸出手臂，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苏苏……”他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失而复得的庆幸，“谢谢你……”
苏暖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没有挣扎。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大型犬：“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睡吧，明天再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黎墨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他依旧紧紧地拥着她，手臂像是铁箍一样，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苏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渐渐地，困意袭来，她在他怀抱里沉沉睡去。
可黎墨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床头灯在她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美好得让他不敢触碰。
他的神情再次黯淡下去，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苏暖很好，好到他觉得自己配不上。
他这样一个失去了真正结契能力的残缺者，真的有资格留在她身边吗？
这些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心口发闷。
他收紧手臂，将苏暖抱得更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是属于自己的。
第二天，苏暖是被一阵轻柔的晃动唤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黎墨打横抱在怀里，他的步伐平稳，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海洋气息。
“醒了？”黎墨低头看她，眼底的黯然已被小心翼翼的温柔取代，“我已经给你洗漱过了，我们先去吃早餐。”
苏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嗯。”
或许是昨晚睡得早且安稳，她此刻的气色红润，连眼底的青黑都淡了不少。
黎墨将她轻轻放在餐椅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餐厅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冥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瑞恩正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星忱则坐在餐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见他们进来，众人都抬了抬眼，却默契地没有说话，气氛算不上沉闷，反倒有种心照不宣的宁静。
伊森不在餐厅，他还在地下室钻研苍烈的神经芯片。
早餐是瑞恩准备的，煎得金黄的鸡蛋搭配着清甜的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