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份好奇,司真真出了金善园,拦了一辆出租车,往玲子家去了。
玲子家是一栋五层筒子楼的三楼,司真真刚走上楼梯,就在楼梯两边的墙上有许多用大红油漆写着的大字。
“李胜利,欠债不还,猪狗不如!”
“李胜利一家迟早死光光!”
“李胜利不还钱出门被车撞死!”
诸如此类,都是对一个叫李胜利的人的恶毒谩骂。
“你看看你看看,这墙给那些人画的,还怎么住人,一栋楼的人就因为他们一家,日子都没法过了!”
“谁说不是呢,报警也没用,警察来了他们就跑了,走了他们又来,这墙擦了又写,哎!”
“这样下去怎么搞,咱们大家伙得想个办法,不行就让他们一家搬走!”
“谁去说,你去嘛,他一大家子人,家里现在出了这事,谁敢去触这眉头。”
司真真放慢脚步,听着两个妇女怨声载道的交谈,等俩人下楼走远了听不见说话时,她加快脚步上楼,到了三楼以后,她左右两边张望,等着出来一个人打听玲子家是哪个门。
她没等太久,一个大爷牵着一只狗出现在了走廊上。
“大爷,我想请问下,您知道玲子家是哪个门吗?”
“玲子?哪个玲子?”
司真真还真被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玲子全名叫什么,她想了一下说,“就是三十多岁,个子不高,长头发,之前在黄河路......”
“噢,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小玲吧。”大爷恍然大悟,然后指了指司真真背后,“307就是,姑娘你跟小玲是什么关系?”
“朋友,我是她朋友,过来看看她。”司真真说。
“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小玲家里惹上事,多少人躲都还来不及,你往上凑,会给自己惹麻烦的。”大爷煞有其事说了一番,然后牵着狗下楼去了。
司真真自然不会怕什么麻烦,她很快找到了307,站在了玲子家门口,没等她敲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尖锐的对骂声。
“草拟吗的,家里现在都这个光景了,你还辞职,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坑!”
“李胜利,你还有脸说这个话,是谁把家里日子变成这样的,啊!不是你非要炒股,家里会变成这样吗!”
“我炒股怎么了,我就是运气不好,没挣到钱,你等着的,我李胜利迟早要翻身!”
“这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我们离婚,小宝给我!”
“你放屁,你要走就走,我早知道你陈晓玲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主,小宝你想都不要想!”
听到这,司真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敲门进去了,正当她准备走,一伙人乌泱泱从楼梯口涌了上来,七八个小青年,气势汹汹的像是要吃人。
“你干嘛的!”为首的一个青年瞪着司真真问。
“大哥,我路过的。”司真真怯生生说,然后快步从玲子门口走开了。
“铛铛铛!”
司真真一让开,青年便挥着拳头砸起了门。
“李胜利,把门开口,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
“铛铛铛!”
“李胜利,你再不开门,老子把你家门给卸了!”
“铛铛铛!”
“开不开,玛德,老子再说最后一遍,不开老子......”
青年的话没有说完,门开了,一个胡子拉碴形容枯槁狼狈不堪的男人拉开了门。
“虎哥,我真没钱,你再宽限我几天行吗,我一有钱我马上给你。”
“你这话说给鬼听呢,老子宽限你几次了,今儿我把话放在这儿,拿不到钱,我就卸你一条胳膊!”
青年猛地推开李胜利,然后带人冲进了屋里。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
“虎哥,他老婆在!”
“李胜利,你没钱是吧,行,我找你老婆要,你老婆不是大酒店上班的吗,工资肯定高!”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里面的动静司真真在外面听得非常清楚,是玲子在呐喊。
“李胜利,你个老小子长得跟土豆一样的,找个老婆还真水灵,我看也是风韵犹存嘛,哈哈哈!”
“虎哥,他再说没钱,就让他老婆肉偿,一次一百,我第一个!”
“滚犊子,一次一百,镶了钻嘛这么贵,一次最多五十!你还第一个,癞蛤蟆装青蛙,你长的丑玩的花,滚蛋!”
“虎哥虎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事跟我老婆没关系,钱肯定会还给你的,求求你,放了我老婆!”
“你别光嘴上说还钱,倒是把钱拿出来,钱拿出来,我立马走!”
“虎哥,我现在真没钱,真没有啊,你看看家里,能卖的都已经卖了,你容我几天好吗,就三天!”
“我容你,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