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百户赵凛面色冷峻,寒声下令:“里头的人,即刻出来!”
贾宝玉和秦钟吓得浑身筛糠,在被子里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寒蜈逐个打量着院中一众公子,满心疑惑地问沈纪尧:“你说欺负林祈安的,到底是谁?”
沈纪尧因知晓这般大瓜,兴奋得嘴角上扬,指着屋内说:“就是床上那个,脸圆圆的。”
寒蜈:“……”
他突然就不信沈纪尧的鬼话了,感觉这一趟是被骗来的。
一旁的沈大公子,此刻只顾着看热闹。锦衣卫百户赵凛有条不紊地指挥众人,让他们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候问话。
贾珍虽不认识沈纪尧,但对锦衣卫的威严敬畏有加,不敢轻易冒犯,只能低声下气地求情,反复念叨着儿媳妇儿的灵柩还在一旁停放,死者为大,恳请高抬贵手。
与此同时,其他负责搜查的锦衣卫押着几位尼姑走出禅房,手中捧着大量信件和银钱。
那白花花的银子与一叠叠银票,晃得众人目眩神迷,贾珍见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愕。一旁的贾蓉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
贾珍急忙上前,拱手说道:“这位大人,不知这是……”
赵凛迅速亮出腰牌,朗声道:“锦衣卫奉命查案,闲杂人等不得阻拦!”
贾宝玉与秦钟这才哆哆嗦嗦地穿好衣裳,被几个小厮搀扶着出来。二人面色惨白,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分世家公子的体面。
沈纪尧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二位公子好兴致,守灵之夜竟在此处……切磋学问?”
贾宝玉抬眼一瞧,认出是曾见过一面的沈纪尧,顿时怒从心起:“可是林祈安指使你们来的?”
“放肆!”赵凛厉声呵斥,“锦衣卫办案,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贾珍赶忙上前打圆场:“大人息怒,幼弟年幼无知,不懂事……”
谁人不知这是老祖宗的心肝肉,他连忙就上前护着。
正说着,又有锦衣卫押着净虚师太等人出来,手中捧着账册、信件、银票等物证。
贾珍见了,心中暗叫不好。
“大人。”他强装镇定,试图辩驳,“此地乃我贾府家庙,不知……”
赵凛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命令道:“你家家庙?来人,将一干人等全部带走!”
贾珍见几个锦衣卫朝自己走来,连忙颤抖着说:“这位大人,在下乃贾家族长贾珍,世袭三等威烈将军。我贾府世代忠良,一向奉公守法,若有误会,咱们好商量,在下定全力配合。”
他表面镇定,实则内心慌乱如麻,毕竟锦衣卫直属圣上管辖,自家才刚得北静王青睐,怎就被锦衣卫盯上了呢。
赵凛神色庄重,说道:“在下乃锦衣卫百户赵凛,奉命彻查铁槛寺诸事,还望阁下全力配合。”
随后,他指着被押的几人,继续道:“贾大人,我们已查明,这几人收受贿赂、以权谋私,犯下诸多不法之事。您若为他们喊冤,可随时来锦衣卫申诉。”
看戏的沈纪尧一脸不耐烦:“贾大人要跟着一起去锦衣卫,为几人解释吗?”
贾珍连忙摇头,赔笑道:“锦衣卫办案,下官不敢参和。”
沈纪尧轻笑一声,指着躲在贾蓉身后的秦钟:“所以,他是谁?莫非是在与令弟搞什么非法交易?”
贾蓉赔着笑解释:“这是亡妻之弟,二人是至交好友。”
这话一出,几个锦衣卫都笑了出来,连贾府其余子弟面上都略带不自然。特别是几个在族学上学的,自然知道二人关系。
但一想到秦钟这小白脸,竟在亲姐姐的丧事上还胡搞,面上都是嫌弃之色。
见沈大公子不知为何,好似对别人家宅里的腌臜事更感兴趣,赵凛尴尬轻咳,后对沈纪尧道:“沈公子,先将这些和尚和姑子押回去?”
“走吧。”沈纪尧点头应了,略感失望,想着回去得让兄弟们替他们好好宣传一番,才不枉自己一大早来这一趟。
等几名锦衣卫押着人离去,贾珍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幸亏贾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众人见状,匆匆散去。贾珍带着惊魂未定的贾宝玉,赶忙套车,心急火燎地赶回贾府,准备找贾母商议此事,留下贾蓉处理后续。
他们回府后就急忙求见贾母,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此时贾母正端坐在堂上,满脸怒容,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还有脸说!那铁槛寺是你宁国府的家庙,如今闹出这等丑事,你让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贾母心里明白,隔壁贾珍行事荒唐,却没料到连家庙都被他管得乌烟瘴气。
贾政在一旁轻声劝慰:“母亲息怒,当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应对……”
“应对?”贾母冷笑一声,“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的?”
贾赦赶忙问道:“不过是几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