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下一步脚没站稳,差点没走摔了。
他应了声,耳朵泛红,就没再吭声了。
白清洛看着他手上另外一封信,“那封信不看看吗?”
江越脸上的红晕下去得很快。
他摇摇头,“先回去再看,应该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说辞。”
一年又一年,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而且父母已经从农场出来了,这是个很好的开头,哪怕安叔那边还是没什么进展。
江越上了车,“我明天想回村一趟。”
“明天还要参加一个培训,我就不跟你回去了。”白清洛打了个哈欠,“记得把钥匙留给我。”
报社分配的住房就是快,而且一个人住,比舅姥爷那边方便多了。
“我拿钥匙去配了,前天你出门前我就给你放包了。”江越猜她是没听到他早上的话。
“是吗?那天早上走神了,想事儿,没注意。”白清洛摸了摸自己的包,发现里面还真有钥匙。
刚好到了,她拿出钥匙,在停车之后跳下车,“我来开。”
进门,铁线上就挂着她的衣物。
不用想也知道是江越洗的。
她就懒了那么一次。
白清洛挑了挑眉,没说话。
江越也没发现她的目光在衣服上,他放好车跟包,就打开了安正国的来信。
不同于之前的情况,这一次虽然还是说关系在走动,但话尾多了很长一段话。
其中一句话是:不要相信霍成邱的话。
江越眉头紧蹙。
白清洛洗澡出来,见他还是一个人坐着发愣。
她擦了擦头发,“怎么了?”
江越把信递给她。
白清洛眉头一皱,“霍成邱是谁?这人你认识吗?”
白清洛眼睛轻微地上抬了一些,“你父亲提出来的东西,很可能被他透露给了别人,这是什么意思?被窃取了成果?”
江越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但他是我父亲出国之前的老师,我父亲出国也是他带着的。”
以前,父亲来信,信里总会时不时提到霍成邱。
后面回国,他父亲出事,他就没再听说过霍成邱这个名字了。
“霍成邱老师也是安叔的老师,只不过出国之后,安叔就很少跟他联系了,算下来,还是我父亲跟霍成邱的关系要亲密一些。”
江越不知道怎么回答白清洛后面那个问题。
“我不知道父亲是不是有什么被窃取了,不过我相信安叔会有这个怀疑,绝不是随口一说。”
江越看着眼圈有点黑的白清洛,起身,把她往里屋带,“你先补觉,等你醒了我再跟你说。”
白清洛洗完澡,很精神。
“那就先不想了,来打一架吧。”
毫无节制。
沉沉入睡。
……
一觉醒来,桌子上多了三菜一汤。
热腾腾的。
白清洛看了看小厨房忙碌的人,“怎么今天做那么多菜?”
“我可能得回一趟市。”江越拿着碗筷出来。
他身上还挂着围裙,看着很贤惠。
白清洛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她接过碗筷,“你要去找那个安叔?”
“嗯。”江越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去一趟,仔细问问。
“火车票买了吗?去之前还回村吗?”
“还没有买,最近几天的票都售空了。”
而且,江越是想跟白清洛商量的。
回市里,短则两三天,长则十天半个月。
刚刚结婚就不见人,他不想让白清洛多想。
但很明显白清洛也不是多想的人。
“火车票我帮你搞定。”
她看着他,建议道,“先回去跟你父母说说这件事,顺便陪他们几天。”
农机局准备量产小型拖拉机跟多功能收割机。
她最近因为这个,没少跟着林副局跑。
为了往外推广小型拖拉机,火车是必不可少的。
也因此,她跟火车站的人都有了不浅的交情。
白清洛看他不反对,“那火车票我给你买五天后,到时候你再上来?”
“没事,我自己买就好,我有笔稿费汇过来了。”江越裤兜里确实没钱,就只有这个月早餐买包子的钱跟一些备急的。
钱给了一些妹妹,又预留了一部分给父亲他们。
剩下的不是买结婚物件,就是全交白清洛手上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火车票就显得太贵了。
也不怪白清洛会这样说。
他知道白清洛现在手头也不宽裕,毕竟他们的钱都‘贷款’给大队了。
江越表情很好懂,白清洛看着看着就懂了。
“钱我够用,放心,今年年底我就让大队先还一部分钱。”
她抽了几张五块钱塞给他,“我又升职了,恭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