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愈发刺鼻,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强撑着勾起唇角:“傅西辞,你觉得在你做了那些事之后,我还会信你吗?”
男人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当年我赶到别墅时......\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节因攥紧铁栏杆而发白,\我发了疯似地在火场里找你,指甲缝里全是烧焦的木头。\
他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狰狞的疤痕蜿蜒如蛇,\这是我强行撞开铁门留下的,医生说再晚三分钟,我就......\
江雾别过脸,脖颈的纱布蹭过衣领,刺痛让她清醒。
记忆里那个雨夜,她蜷缩在破旧的行军床上,看着电视里傅西辞和江月瑶的订婚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此刻眼前人声音哽咽,却无法抚平那些年的伤口。
\所以你就娶了江月瑶?\
她突然转头,目光如刀,\看着她戴着我的婚戒,穿着我的婚纱,你每晚对着她,心里想的却是我?\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傅西辞,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不是背叛,是你用爱当借口,把我当傻子耍!\
傅西辞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苦涩。
他松开铁栏杆,颓然坐回椅子:“是啊,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
他伸手揉乱头发,西装皱得像团废纸,“我不敢贸然相认,怕打草惊蛇害了你。这两年我每天都在煎熬,看着她模仿你的一举一动,我却要配合她演戏......\
\够了!”
江雾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你以为这些就能弥补吗?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那些被火烧的恐惧,那些以为被全世界抛弃的夜晚……”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又强行咽下情绪,“我不需要你的赎罪,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傅西辞沉默良久,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推过来。隔着铁栏杆,江雾看清上面潦草的字迹:机场储物柜207密码。
\这是江月瑶这些年和韩川交易的证据。”
江雾的指尖悬在纸条上方,迟迟没有触碰。
窗外传来警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保重。“
她最终收回手,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傅西辞扑到铁栏杆前,双手死死抓住:”江雾!我在法庭上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等我……\
\不用了。“
她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的人生,早在你为了江月瑶逼着我上手术台做骨髓移植的时候就结束了。\
从探监区出来,江雾还未走出看守所长廊,值班狱警突然快步追来,警帽边缘渗出细密汗珠。
“米斯特小姐!江月瑶今早突然发狂,说必须见你才肯交代全部罪行。”
对方压低声音,神色凝重,“上面意思是,或许能借此彻底撬开她的嘴。”
江雾望着走廊尽头那扇沉重的铁门,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这场迟来的对峙,终究避无可避。
铁门开启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
江月瑶蜷缩在角落,曾经精致的卷发乱如枯草,指甲缝里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当她抬头看见江雾的刹那,瞳孔骤然放大,“米斯特,你果然还活着!\
\嗯,托你的福,我确实还活着。”
江雾缓步走近,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在狭小牢房里格外清晰,“在这儿还习惯吗?”
她故意停在灯光下,脖颈的纱布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江月瑶突然扑到铁栏杆前,双手疯狂摇晃:“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傅西辞也是和你串通好的对不对?”
她的指甲划过铁栏杆,发出刺耳声响,“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江雾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如银铃,她凑近铁栏杆,温热的呼吸喷在江月瑶脸上:“江月瑶,你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却都没成功,是不是很可惜?”
她缓缓摘下墨镜,“对了,一直以来忘了告诉你,我在出国之前叫江雾,那个被你夺走一切的江雾。”
江月瑶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抖:“不、不可能……”
江雾伸手抚摸自己的脸,语气轻柔得可怕,\那场火确实差点要了我的命,可我还是活下来了。\
“虽说我的脸被毁了,可经过两年的治疗,我变成了一个你们完全不认识的人,这样更好,不是吗?”
她抓住江月瑶的手腕,\你知道被浓烟呛到窒息的感觉吗?知道看着亲人的尸体在眼前烧焦是什么滋味吗?\
江月瑶疯狂挣扎,却被江雾死死按住。
“当年你说我有那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江雾松开手,从包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照片扔在地上,“可是你父母并没将真相告诉你吧?”
\林听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