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平拱手:“回小侯爷,此乃‘柠香清泉蒸鲈鱼’。”
“柠香清泉……好名字,恰如其分!”
许青云赞叹一声,随即向周围的九大门派弟子略一拱手:“侯府一些小事,叨扰了各位贵客雅兴,在此青云替大家赔罪了!请随我来,观赏一下侯府的后花园……”
“岂敢岂敢!”
“侯爷言重了!”
许青云如此礼贤下士,这些年轻弟子可不敢有丝毫自大,连连拱手。
程素素离开前,不由得向林太平多看了几眼。
红线看向林太平的目光,也愈发复杂深邃,带着欣赏,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厨房里所有人看向林太平的眼神,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和佩服。
这位林大厨,不仅厨艺通神,连小侯爷都如此看重维护!
经此一役,林太平在侯府厨房的地位,算是彻底无可撼动了。
只是赶走了郝有德,掌勺的大厨没有了,在找到新的厨师之前,这两天侯府的一应菜品,都得自己亲自动手了。
林太平无奈地摊了摊手。
好在小侯爷还算出手阔绰,大手一挥,每做一餐,便赠于林太平五百两银子。
上一世,林太平就为不少达官贵人做过大菜,应付侯府的这群人,自然不在话下。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红线,成了厨房的常客。
她有时拎着酒葫芦靠在门边,看林太平专注地处理食材、调配酱汁。
有时毫不客气地充当“试吃员”,对林太平的菜品指指点点。
“喂,这个酱汁有点腻了!”
“这个鱼的火候,好像差一点点意思?”
“这个点心……嗯,马马虎虎,比你的桂花糕差远了!”
林太平也乐得跟她斗嘴,免得自己太过无聊。
厨房里氤氲的香气,成了两人之间无形的纽带。
晚上,明月溶溶。
厨房早已歇业,所有的帮厨和打杂都离开了。
林太平正在盯着明天要用到的吊着的高汤,红线抱膝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小口啜饮着酒,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跳跃的灶火。
火光映在她明艳的脸上,却透出一丝平日里罕见的、淡淡的落寞。
“喂,林太平。”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你说,等你的爱人好了……你还会留在阳谷县当那个小捕快吗?”
林太平往灶坑里丢着木柴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向她。
火光下的红线,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张扬明艳,多了几分柔软和……脆弱。
“大概吧。”
林太平笑了笑,语气轻松。
“抓抓贼,做做饭,日子也挺好。你呢?就一直在侯府?”
红线沉默了一下,仰头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似乎冲淡了某种情绪。
她扯出一个笑容,带着惯常的慵懒和一丝自嘲。
“我?我还能去哪?有酒喝,有架打,偶尔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嗯,马马虎虎的菜,也凑合了。”
她避开了林太平的目光,重新看向灶火。
林太平看着她被火光勾勒的侧影,心中微微一动。
这个看似洒脱不羁的女子,内心深处藏着的,是深深的孤寂和对自由的渴望。
他默默地将刚刚烤好的一块、散发着诱人焦糖香气的蜜汁小肋排递到她面前:“尝尝这个,刚出炉的,小心烫。”
红线看着眼前香气扑鼻的肋排,又看看林太平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心中的某处似乎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她接过肋排,低下头,小口咬了起来,没有说话,但那份落寞似乎被美食和这无声的关怀冲淡了许多。
两人之间,一种超越合作、带着暖昧温度的情愫,在厨房的烟火气和酒香中悄然滋生。
不远处,树木掩映下的一间亭子,一双看似温和、实则深沉的眼睛,正静静地凝眸远望。
正是许青云。
他站在亭中,望着厨房方向隐约透出的灯光和那两道模糊的身影,嘴角依旧噙着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他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指节微微有些僵硬。
眼底深处,一丝冰冷的、被冒犯的妒意,如同深潭下的暗流,悄然涌动。
一夜过去。
第二天清晨,薄雾尚未散尽,侯府的花园里已传来清脆的剑鸣声。
正是那位阔苍剑派的女弟子程素素,在晨光中习练剑法。
她身姿灵动,剑光如雪,一招一式都透着名门正派的严谨与清逸。
在演练高难度的“回风拂柳”时,她为了追求动作的极致飘逸,脚下发力稍猛,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她立足的那块装饰用的青石板竟被踩得边缘碎裂,翘起了一块。
程素素重心顿失,“哎呀”一声惊呼,整个人就向旁边栽倒!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