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都不太想搭理他。
之前叫他们听话，听指挥。
听倒是听了。
可也就管那一会儿，之后该无视还是无视，该干嘛还是干嘛。
要不是需要炮灰，李昱真懒得救中招那几人。
“现在谈什么救人，我都自身难保，还是先想想怎么抉择吧。”
“抉、抉择？什么抉择？”石当归懵懵道。
李昱斜着瞥了他一眼：“刚刚我说的够明白了，一个道士，一个旱魃。需要在他们之间站队，选择站一边。是帮助镇压，还是放出旱魃？”
“有区别吗？大少不说都是死么？”石当归道。
“对啊，就是选择什么死法……”
“……”
李昱指着地上的碳屑，“旱魃一出，赤地千里。不出意外的话，站在道士这边，我们就是这个下场，直接碳化。”
石当归赶紧摇头：“那不行，这太惨了，连个尸体都没有，直接挫骨扬灰了。换一个换一个，必须换一个。”
刚刚还怕死，现在被李昱几句话，已经开始挑选体面的死法了。
李昱有点不能理解，横竖都是死，还要什么体面？
就跟那些催婚的长辈说的，不结婚死了都没人发现。
难道死了被人发现，是什么体面、光荣的事情么？
值得骄傲？
“换一个就是……”
李昱看向铁索：“那就是把旱魃放出来，继续碳化。”
“哎？”丁山也懵了：“这不没变么？横竖都是碳化，搞毛线啊。”
宝沁也一脸懵逼，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大少的意思很明确了，你们都听不懂吗？”
“啊？”丁山和石当归还是懵的，确实听不懂。
宝沁也没办法解释，很明显不能解释，要能说的话，李昱直接就说了，需要这么绕？
摆明了就是要帮道士，镇压旱魃啊。
不论是作为人来说，还是为了其他人类着想。
这旱魃一看就非常厉害，放出来的话，所有人都得死。
但是，宝沁说完之后，发现李昱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这下她心脏噗通一声，跳得非常厉害。
她又懂了。
李昱要玩个大的。
“大少，这不妥吧？我们也会死的……”
“对啊，横竖都是死，所以干嘛要那么伟大呢？”
李昱咧着嘴：“而且，我们就算活着出去了，乌坦城那边呢？你认为他们会因为我们拯救了全人类，就大发慈悲的放过我们？”
“佛陀的教义是要普渡众生，慈悲度人，但是他的信徒可不是那样想的啊。”
李昱说的是事实，所以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很长时间，都没人说话。
其他人还在忙碌，虽然不知道在忙什么。
有人在研究棺椁上的最后一个没有点亮的阵纹，尝试着像李昱那样，用手指描摹，可惜没办法点亮。
李昱是用的【镇灵符】在描摹，他们怎么可能点亮。
“可是如果我们放他出来，那我们怎么活？”丁山问出关键问题。
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所以虽然他们都在假装忙碌，但是耳朵却是支棱起来的。
“果然，还是大少有办法，听他的没错。”
“该死啊，早听大少的就好了。”
“我不该埋怨大少的，对不起，我错了。”
……
李昱是听不到他们的心声的，听到了也不会当回事。
这些人也只是在他有用的时候，才会听他的，没用了的话，或许一脚踢开了吧。
但是，都是互相利用，不论他们怎么想，李昱都无所谓。
“谈条件啊，多简单的事。”李昱笑着说道。
“谈、谈条件，我们这个样子，还能谈条件？”丁山傻了。
石当归和宝沁都愣住了。
其他人瞬间停下假装忙碌的脚步，一起看了过来。
谁能想到，峰回路转了。
必死的局面，怎么就可以谈条件了？
“大少，你做了什么？”石当归好奇地问道。
这个时候，宝沁已经看向那具散发金光的棺椁了。
答案不是摆在这儿了吗？
“当然能谈，哪怕是必死的局面，也有谈判的机会。”
“那要是不想谈呢？”
“不会的，【他】必须谈。”
李昱非常自信：“旱魃我能镇压，也只有我能放出来，就算你们都死了，我都死不了。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天，再有人进来，不知要多少岁月去了，【你】还能等多久？”
他的声音很大，一听就知道不是对他们说的。
所以没人吭声，也没人接茬。
而是都静静等待，等待着李昱口中的【他】的回应。
【他】会怎么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