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鸢喉头梗塞,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诉说。
眼尾微微泛红,目光执拗地看着谢挽舟。
谢挽舟伸手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
“傻姑娘,相信我,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不是我的拖累,而是要与我并肩而行之人。相信我,也相信你,好吗?”
沈宁鸢闷闷地嗯了一声。
心中满满都是感动。
除了爹娘哥哥之外,谢挽舟是第一个如此对她倾心相待之人。
等到她再次回过神来之际,却不知,谢挽舟何时已悄无声息的离开。
若不是烛灯点燃,空气之中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一缕冷香,沈宁鸢真的会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梦中的臆想。
缓缓站起身,朝着窗边走去。
推开窗户,裹挟着冷意的风迎面扑来。
沈宁鸢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
但却固执地看着窗外,视线久久不愿离去。
一直躲在暗处的凌青,有些茫然地抓了抓后脑勺,心中更是抽躇不定。
暗中腹诽着。
这沈姑娘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吹冷风做甚?
难道在赏月?
凌青想到此,抬头望了望苍穹。
恰巧此时,一轮残月悄悄地隐在厚厚的云层之中,不见了踪影。
凌青轻叹一声,最终摇了摇脑袋。
完全不明白,沈姑娘为何要跟他一般,受着秋日的寒风?
可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又何必纠结呢?
说不定,沈宁鸢有独特的爱好而已。
毕竟这些世家贵女,喜欢的,估计就是和常人不同的。
幸好,沈宁鸢不知晓他心中所想。
如若知道,估计还真的是啼笑皆非。
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沈宁鸢吹着冷风,调整好了心态,这才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转身回到榻上,酝酿睡意。
原以为今日发生如此多的事情,肯定无心睡眠。
却不曾想,躺到榻上没一会儿,就去约见了周公。
接下来一连三日,沈宁鸢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中。
和平常一般无二。
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该练字练字,该赏花赏花。
整个人就像是无事人一般。
给人一种非常闲淡舒适的感觉。
但实则,只有她自己才知晓,内心有多么煎熬。
弋鸽不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兰茵倒是在府中,可她之前的那一番话,沈宁鸢对她心生芥蒂。
在短时间之内,想要恢复到以前那样亲密无间的主仆情深中,绝无可能。
毕竟心中的那一道裂痕始终存在。
就算现在纪云川已化成焦炭,沈宁鸢心中依旧有些不顺。
兰茵能够明摆着指责她,而维护纪云川。
每当想起这一幕,沈宁鸢心中就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
正是因为如此,就算弋鸽不在府中,沈宁鸢也没有让兰茵到跟前伺候。
而且这三天外界的消息,没有只言片语传到府里。
府里的情况,有没有传到外面,那就不得而知了。
估计有吧。
禁卫军围在外面,可不是吃素的。
也不是如此单纯的,把她困在府里中,定然是在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等着她忙中出乱,到时候一同清算。
沈宁鸢自然是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做那些愚蠢的事情。
所以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中,哪里都没有去,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时间匆匆又过了一日。
沈宁鸢再也坐不住了,心下越发的着急。
按照之前谢挽舟所叮嘱的,只需耐心地等待五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可现在都已经第四日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沈宁鸢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着急地踱着步,整个人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隐藏在暗处的凌青,也被她焦躁的情绪所感染。
甚至想过,要不等到入夜时分,悄悄地离开安宁侯府,去寻主子?
可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起时,猛然之间,想起主子临走之前所交代的事情。
无论如何,必须要寸步不离的守在沈宁鸢身边。
若沈宁鸢少了一根汗毛,就让他提头来见。
凌青想到犯了错时,主子那折磨人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都甩出脑海之中。
不能想,完全不能想。
凌青微微眯眼,瞧着焦躁不安的沈宁鸢。
在心中斟酌再三,还是决意悄悄见一面。
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监视之人。
凌青这才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