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的人。\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群甲胄鲜明的士兵正列队等候,为首那人面生无须,腰间悬着柄嵌玉长刀,正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甲板。苏羽注意到他们的铠甲边缘都缠着黑布,这是江夏军为纪念去年战死的将领特制的标识。
\黄刺史倒有雅兴。\ 苏羽轻笑一声,转身时正好撞见阿桂抱着药箱走来。她今日换了身月白襦裙,鬓边别着朵半开的栀子花,见苏羽看来,脸颊微微泛红:\先生的药。\
船板 \哐当\ 一声搭上码头,那无须将领已大步上前,拱手时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响:\在下苏飞,奉黄刺史令前来迎接刘公子与苏先生。\ 他的目光在苏羽苍白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又飞快移开,\刺史已备下接风宴,请到府中详谈。\
苏羽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刺青,那是荆州水师特有的鱼纹标记。看来这位苏飞不仅是黄祖的亲信,更掌管着江夏的水上军备。他不动声色地与刘琦交换眼神,后者微微颔首:\有劳苏校尉。\
坐上马车时,阿桂被安排在另一辆车上。苏羽撩开窗帘,看着街景缓缓后退。江夏城比想象中繁华,青石板路上车辙纵横,两侧酒肆旗幡招展,穿短打的脚夫扛着漕粮匆匆而过,偶尔有佩刀的士兵走过,百姓们也只是稍稍侧目,看来此地治安尚可。
\黄祖此人......\ 刘琦压低声音,指尖在膝上画着圈,\虽勇猛有余,却心胸狭隘。去年与孙家交战,若非甘宁将军......\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苏羽瞥见街角几个醉汉正围着个卖花女,其中一人腰间的虎头牌闪着寒光 —— 那是黄祖亲卫的标记。他正要开口,却见苏飞骑马从车旁经过,冷冷扫了眼街角,醉汉们立刻作鸟兽散。
刺史府的晚宴远比想象中简略。青铜灯盏里的灯油带着股桐油味,席间只有四冷四热八个菜,清蒸鲥鱼的鳞片都没刮净。黄祖坐在主位,紫膛脸上沟壑纵横,左手始终按着腰间佩剑,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苏羽:\听闻苏先生在新野曾以百人破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