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若,我对天发誓,我若对芷安芷欣存过半分心思,就让我在战场上被乱箭射死,被马蹄踏死,总之就是不得好死。
你一定要相信我呀,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跟她的所有交际,不是为了公事,就是受了皇上的命令,真的没有半分私情……”
安芷若抬手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说道:“你说这些我信,我让你留下安芷欣,也不是为了让她享福的。
我只是觉得自己的仇,就要自己报,还有那个魏佳怡。”
安芷若抬手轻拍胸口的位置,神色愤怒地说道:“否则我这里,郁气难消。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这两个女人以及你,给了我太多痛苦,我必须一一报复回来。
就算我的寿命会止于十年后,我也要将在临死前,把害过我的人,通通清算一遍,否则我死也无法瞑目。”
司徒晨听不得安芷若口口声声地说生说死,惊恐地抬手捂住她的红唇,连连点头应道:
“芷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求你别再提那个字了,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不就是纳两个人吗?我这就张罗去办,等我将人纳入府后,定然把她们俩交到你手中,任你处置。”
安芷若厌烦地挥开他的手,而后吩咐他赶紧去做事。
她自己则是叫上无痕,与母亲一起乘坐马车,去威远侯府看抄家了。
因为皇上答应她,今日会当众还母亲一个公道,所以尽管母亲身子还很孱弱,在得知这件事后,依然要亲自到场。
当她们的马车赶到时,威远侯府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在护卫的开道下,她们好不容易才来到威远侯府门前。
母女俩找了一个视角非常好的位置,撩开马车帘,就那么坐着,并未打算下车。
没多时,大内总管李公公,便带着一队禁卫军,进入威远侯府。
没一会儿,就将威远侯和柳凤芝,从里面拖了出来。
大理寺卿也亲自到场,当街审理了当年,柳凤芝偷盗兵器图纸的事。
皇上为了兑现与安芷若的承诺,下了死命令,很快,便找齐了柳凤芝,偷盗霍雅贤设计图纸的证据。
柳凤芝的心腹无故消失那会儿,她就觉得大事不妙。
柳凤芝的心腹是她的乳母,也是她最得力的人,她的所有肮脏事,都是让乳母去做的。
但一直养尊处优的老奴,又能扛过几道大刑,况且乳母也怕自己做的事,牵连家中儿子的性命。
故此没审多久,便一股脑地将柳凤芝做过的脏事,全部抖落出来。
甚至还主动提供了几个人证,都是当年的侯府老人儿,他们或是参与盗窃图纸,或是亲眼见到霍雅贤绘制图纸。
这些证人,依次在侯府门前,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翻出来说,
包括柳凤芝给威远侯下药,以及她这些年,苛待威远侯嫡长女安芷若,为妾时陷害前侯夫人霍雅贤的种种事迹,全部公诸于众。
这些事听得在场百姓,一阵阵唏嘘,就连当事人霍雅贤,再想起那些年的屈辱时,都忍不住气地浑身颤抖。
她满含恨意的视线,与跪在地上听审的威远侯与柳凤芝遥遥相对。半晌,却又勾起唇角,对着二人鄙夷的一笑。
柳凤芝的嘴,已经被人用布巾死死塞住。此刻见到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人,竟然用这样的眼神嘲笑她,突然发狂般,喉间发出呜呜的嘶吼,仿佛在不甘地控诉。
她的身体被两个禁卫军死死按住,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用凶狠的眼神盯着霍雅贤,可是她这副样子,却更显示了她的穷途末路。
与柳凤芝的歇斯底里相反,威远侯却跪在一旁,一动不动,只用悔恨眼神,盯着霍雅贤看。
当安逸风的身份曝光,并且拿着机密兵器,出现在大展上时。威远侯才终于明白那个养子的图谋。
说他通敌卖国,确实是冤枉了他,但这些事情的起因,却是因为他色令智昏地抛弃糟糠之妻。
任由柳凤芝偷走,并冤枉霍雅贤,还纵容柳凤芝母女,任意搓磨霍雅贤母女。所以他今天的结局,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他看着静静地坐在马车内,虽然形容憔悴,却仍旧仪态端庄的霍雅贤,脑中控制不住地想起,当年初见她时的情景。
霍雅贤是武将世家的儿女,所以天生就自带几分洒脱与不羁。正是这样阳光明媚的霍雅贤,深深地吸引了他。
当时,威远侯觉得他若是能娶到这样的女子,定会用尽一生去疼爱她,会免她忧免她苦,让她永远都保留那样恣意张扬的性格。
他刚被柳凤芝爬床那会儿,其实是十分懊恼的,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又开始喜欢那种,能够温柔小意讨好他的女人。
反而觉得,霍雅贤在兵器锻造和武艺上的天赋,常常把他比得平庸至极。那时,他总觉得在霍雅贤面前,找不到做男人的尊严。
久而久之,他的这种阴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