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显眼的八个大字,也让高异彻底确认了这边聚会的具体频率。
十天一次........说实话,这比之前预想的要频繁不少。
虽然都在同一个镇子上,但十天就要见一次,对一个十几二十人的团体来说也应该是个不小的负担啊.......
难道这个秘密结社的成员平时都不算很忙,或者根本没有事做?
抱着这个疑惑,高异接着往下阅读。
而树皮更下方的内容,算是对其进行了解答........
那“十日一聚”下方,又是一行大字。
【凡有惑,可书于新枝,母自垂聆】
“也就是说,信众可以通过将文字写在树干上的方式,将想法传递给那位‘佛林老母’.......”高异点了点头,做出总结。
“书于新枝”的方式,还不能完全确定。
但“母自垂聆”是个怎样的表现形式,非常明确
在槐树最底部的树皮上,那些神叨叨的文字彻底消失,剩下的全是质朴的话语。
从字迹和内容不难判断出,这些全是那些结社成员所写下的内容。
想来她们就是用那种“书于新枝”的方式,将这些想法保留了下来,传递给了那位“大黑母”。
“这么多内容,她们写了多久啊?”
一旁的文小红看见那密密麻麻的小字,不由感叹了一句。
而高异,只是微微摇头:
“不知道,但显然这种活动举办了很多很多次了........”
接着往下阅读,高异看到了更多信息,却越来越沉默。
这些信众所书写下的,几乎可以说是一封封满载罪孽和悲惨的诉苦书。
一位生了六个孩子的中年女性,诉说她是如何怎么都生不出儿子,每次都被婆家冷眼相待,刚生育完就要被丈夫逼着生下一个。
“就是死,你也要先给我生个儿子再死。”
这是信件上她所转述,她丈夫的原话。
而在信件的最后,她开始感恩起“大黑母”,说自从拥有了信仰,她变得平和了很多。
又说无论这次产下的孩子是什么性别,她都一定不会再去生育了。
并且,要把这个新生孩子的姓名献给“大黑母”........
“把名字献给邪神不是什么好选择啊......”高异不由吐槽了一句。
但转念一想,逼迫她生育的丈夫和婆家,似乎也没比个邪神好到哪去.......
树皮上的文字,有这种絮絮叨叨,又长又详细的。
自然,也有极为短小精练。
【前日葬了男人,婆家逼我躺进棺椁暖穴。】
【好黑、好冷、好恶心】
【昨夜树枝自己动了,是您来了吗?】
娟秀的字体,只留下了这么短短三行字。
很难想象这位女生究竟遭遇了些什么.......
再往下看,不同笔迹写下的内容,越来越触目惊心。
不同的信众诉说着,她们遭受的苦难,并祈求“大黑母”的垂怜,希望得到救赎与解脱。
而在高异阅读之时,走到树干另一边寻找情报的文小红,突然呼唤了他一声:
“这边这个,应该就是我之前循环里去过的祠堂里,那位被拐卖的女生了.......”
高异走过去查看,果然看到了十几段工整的字迹,正是一篇被拐卖者的倾诉。
而这上方的内容,才算是真正描述出了那位可怜女生遭遇的一切。
【阿母在上,信女阿娟叩首。】
【这是我被抓来的第五年,昨夜又梦见老家檐下的燕子窝。】
【阿爹劈柴,阿娘在灶边煨红薯,甜香飘过晒谷场……醒来时枕头湿透,嘴里却尝到铁锈味——是牙咬破了嘴唇。】
【去年我跟着赶集人溜到镇口石桥,快跑出林子了,忽地天旋地转,再睁眼竟又被绑在那个小房间里。】
【我的逃脱计划,又失败了】
【我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遇这一切?】
【但到头来,只是一夜又一夜的哭泣。】
【就在我打算自杀的时候,小陶跟我介绍了您,让我了解了您的伟大】
【原来如此,这才是我活到现在的理由,活到现在的目的。】
【我已经明白了我的使命,我已经完全想通了。】
【我会全心全意地侍奉您,为您奉献一切。】
【但.......至少让我的名字渡河回家,留在父母身边,别做南坡槐树下无碑的孤坟。】
看完这段,高异和文小红都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不出意料的,这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
一位少女被拐卖到了这个偏远的小镇,被迫成为了生育的工具。
在漫长的折磨中,她濒临崩溃,考虑自杀。
却在最后关头,知晓了所谓的“大黑母”,并就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