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尧和林永珍笑道:“那是再好不过咯。”
程心语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可惜我要回家过年,哎呀烦死了,我也想跟你们一起的诶。”
林永珍也托着下巴回望过去:“要不你跟家里说一声?”
想了想程心语还是垮着脸说道:“算了,从小到大都是回家过年的,今年突然不回去家里肯定要说我的。”
过年对国人来说始终是一种特别重大的事情,南方一些地区还保留着非常古老的宗族习惯,比如闽粤桂一带的游神,抬旗,火龙节等等。
而东部这块的年味实际上是越来越淡的。
恰巧程心语老家就是闽州的,那边对这样的节日格外看重,所以程心语要不回去那是真的会被念叨很久,而且不只是父母念叨,家里亲戚也会跟着念叨。
吕尧笑道:“没关系,我听说闽州那边的游神非常有意思,说不定我们会去找你玩呢。”
程心语顿时满脸开心:“真哒?”
吕尧哈哈笑道:“保不齐呢。”
说起来今年陈杏老板好像也要来跟他一起过年,那今年过年倒是热闹了。
吃完夜宵后,吕尧他们就全都留在林永珍家里了,林永珍干脆在客厅打了一张非常大的地铺,然后四个人都睡在客厅了。
这种睡大通铺的感觉一下勾起了很多人的记忆,吕尧记得上一次睡大通铺还是他十岁左右去外公家走亲戚,那时候还小,所以家里亲戚多就跟很多同龄的小朋友睡大通铺了。
那时候不认识的人却又是亲戚,聚在一起感觉很新鲜,大家都玩闹到了很晚才睡着。
现在吕尧他们虽然年纪都不小了,但这么多人睡在大通铺上,很快就有人不老实起来,然后玩玩闹闹,一直到夜里两点多大家才相继睡着。
……
第二天中午。
吕尧一觉醒来后觉得外面静得吓人,他披着睡袍来到窗边,拨开一条缝隙后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瑞雪兆丰年吗?
自从身上的钱越来越多后,吕尧对温度的感知就变得愈发迟钝了。
此刻林永珍家里的温度在二十多度,但外面却是一片被纯白覆盖的城市雪景——这种室内室外的唯独反差,让出身散装省的吕尧觉得很感慨。
散装省之后最北面的彭城市才有地暖,除此之外的十二太保都是没有地暖的,所以吕尧小时候特别讨厌冬天,上学的时候他更是满手的冻疮,每根手指都被冻得像个胡萝卜。
就连握拳都做不到。
关键是冻疮特别的痒,一旦天气挪活或者身上发热了,冻疮就痒得叫人难受。
这就是他童年记忆里对冬天最深的印象。
但现在,那样的苦寒不会在了。
此时此刻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而吕尧却能在铺着电地暖的房间里穿着单薄的睡袍,悠哉的看着外面的雪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年的加持,吕尧脑子里的情绪有点多。
他就这么靠在床边,怔怔的望着窗外。
忽然。
一道低哑带着点磁性的声音从吕尧身后传来:“下雪了啊。”
林永珍也醒了过来,她身上穿着紫色的真丝睡袍,垂顺的缎面睡袍格外的有韵味,刚睡醒的林永珍一头浓密的发丝有点凌乱,就连脸也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但她真的很好看。
紫色睡袍下高挑窈窕的身姿,凌乱微卷的发丝让她刚起床看起来也格外动人。
但她没有靠近吕尧,反而靠到窗户的另外一边,也拨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的雪景。
“真好看。”
她说道。
吕尧看着林永珍,也说道:“是啊,真好看。”
林永珍听出了弦外之音,扭过脸看了眼吕尧,然后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然后转身去煮咖啡了。
她知道吕尧是真心实意在夸赞,内心也因此开心,但她不说。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女人喜欢男人是不能说的,那会让男人有恃无恐,若即若离的拉扯才能保持长久的新鲜感。
但女人就不一样了。
女人需要千百万次的确认自己得到的爱意,每一次爱意的浇灌都会让女人变得更加美丽,但聪明如林永珍这样的女人永远不会要求男人,男人会自己向她表达爱意。
吕尧当然也懂得这些套路,所以就算是夸也用的是弦外之音。
林永珍煮咖啡的声音很快也闹醒了周贝拉和程心语,程心语在通铺上舒展着懒腰:“嗯~~~睡地板好硬,我感觉一整晚我都没睡好。”
周贝拉也叹了口气:“我感觉我一整晚都被山压着。”
说着她掀开蚕丝被,就看到程心语白蟒似的一条腿绷直了压在她腿上。
周贝拉看了看头在另一边,腿却在自己腿上的程心语纳闷道:“你是怎么能睡得这么斜的?”
程心语打哈哈:“哎呀呀这有什么嘛~嗯~~好香~”
程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