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低沉，不吃不喝。”苏竹说的很夸张，“虽然极力在我面前表现的正常，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但我还是看出了不对劲儿。”
霍知舟愣了愣。
脑子里出现姜软来找他时的状态。
情绪的确不是很好，但他一直以为她是在思考怎么快速解决完他的事离开。
“你们今早究竟聊了什么。”苏竹将话语重新谈回正题。
霍知舟不知从何开口。
他不知道姜软有没有把自己的事告诉苏竹。
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跟苏竹说的。
“说话。”苏竹脾气上来了，连带着声音都提高了两个度。
霍知舟漆黑如墨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眼神对上那一刻苏竹心里没来由忐忑了两秒，到底是霍家二少，即便此刻他精神状态没有之前好，可气势却没减少半分。
“聊了聊未来。”霍知舟换了个说辞，没有完全告知，“答应从今往后不会打扰她，她可以放心按照她原本的生活轨迹生活。”
“放屁！”苏竹脱口而出。
霍知舟眉心微拧。
苏竹性格直爽，干脆果决。
但这般直接爆粗口少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苏竹言语清脆，眼神带着生气，“软软为什么过来我一清二楚，也知道你为了不给她带去麻烦故意来到这异国他乡。”
霍知舟眸色动了动。
苏竹故意说道：“软软会被你骗，不代表我也会。”
霍知舟看向她：“骗？”
“不是吗？”苏竹反问，“表面上为了不打扰软软过来，结果呢？一会儿闹绝食，一会儿生命垂危，你要真不想给她带去麻烦就不会让这些事发生。”
霍知舟试图解释。
又发现没有解释的必要。
别人怎么误解他不在乎，软软懂他就行。
“还有其他事吗？”他态度一下子变得很冷，甚至带着疏离。
“这事没谈完。”苏竹大着胆子，气势很足。
霍知舟对待旁人态度都是没什么感情的：“我不认为在这事上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跟我当然没什么好谈的，因为我不是软软不会吃你那套虚伪的为她好。”苏竹言辞犀利，干脆直接，“不出意外，你今早是让她不用管你，你会照顾好自己吧。”
霍知舟眸色未变。
心里却惊觉她猜的真准。
“但你觉得你那样说，她真会放心？”苏竹骂完又开始分析，典型的打一巴掌再讲道理，“她什么性格你不知道？”
此话一出。
霍知舟沉默了。
即便软软不爱他，不喜欢他，但因为某些原因和跟岁岁的关系，她只怕没法“见死不救”。
“你对她有恩，救过她还在姜姨的事上帮了忙。”苏竹直白指出来，让他没法逃避，“即便你让她不用担心不用管，但她没看到你健健康康活着她都不会完全放心。”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以前他刻意不去想这些，就是不想面对。
他觉得只要时间慢慢淡化，软软会忘了他。
可软软是个重感情的人，在有些事上道德感和责任感极强。
“你想我怎么做。”他问。
“什么叫我想你怎么做，这是你的事，该你自己想。”苏竹一点儿都没惯着，她就不信她骂不醒一个自我虐待的人，“对不起软软的是你，不是我。”
霍知舟的脑子一团乱。
照苏竹的说法，只要他没有真正健康活着，软软都会因为责任或者道德层面而担心。可他不是不想健康活着，而是身体不由自主的排斥进食。
他越想好好得，身体排斥的就越明显。
“你自己好好想想。”苏竹不打算再说，第一次谈点到为止，“你要死要活跟我没关系，但别影响软软。”
说完就走。
一点儿要多逗留的意思都没有。
从来到现在将生气愤怒表现到了极点。
“等等。”霍知舟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
苏竹背对着他，干脆极为不待见的一个字：“说。”
霍知舟声音平稳很淡：“有个办法可以让软软不为了我费心。”
苏竹转身，态度还是冷硬的：“什么办法。”
“催眠，让她忘了我。”霍知舟说这话时胸口那个地方蔓延着密密麻麻的窒息感，“沈远乔的催眠已经很成熟，我经历过。”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想软软忘了他。
哪怕她不爱他，哪怕他们曾经发生过不愉快，可他还是自私的希望她记得他，记得他们也有过那么一长段美好时光。
本来苏竹只是有点儿生气。
但听到这话后气蹭的一下上来了。
什么权倾各界，算无遗策霍二少，以往那些滤镜在这一刻全部碎掉！
“你的办法就是用伤害她来逃避问题？”苏竹嘲讽道，“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