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泽西这是明目张胆的装腔作势,子顾的心思他分明了解的一清二楚,却故作无知。
这一点,子顾还是差了点。
“我?过来看看,我毕竟在这里住了五年。”
子顾不知任泽西意有所指,仍旧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眸子依旧凝着前方,若有所思。
“也对,你大嫂之前对你不错,她如今走了,你回来看看,也属正常。”
任泽西不忍继续言辞伤害子顾,毕竟是亲生的,而且是他最疼,也最看重的,如今秦望舒都走了,他自翊,那点心思子顾也持续不了多久。
做大哥的,没必要故意抨击他,索性,意有所指的提醒着他。
记住,你感兴趣的女人曾经是你大嫂,他想,子顾能听明白的。
闻言,转首,眯眼睨着任泽西,并不多言,良久,轻笑一下,颊边的酒窝漾起,遂即转过脸去。
“大哥,新大嫂怎么样?怎么不在家陪她?你可同我一样,在公司熬了很多个通宵了。”
子顾似是对任泽西的暗示有所领会,却心生不畅,遂出言反讥。在他看来,任泽西不珍惜秦望舒本就让他窝火,听他那口气,似乎又在警告自己与秦望舒是一种怎样的潜在关系,心下便没来由的愤愤然。尽管对任泽西看穿了他爱慕“前大嫂”的心思,自己尚不知晓。
跟你离了婚的女人,你还管得真宽,早干嘛去了。子顾暗忖道。
“大哥的家事,你就别过问了,对了,分公司下月中正式开工运营,你去那边吧,我会派些有经验有实力的助手给你,谦虚点,跟着好好学学,尽早,独挡一面。”
任泽西也不恼,不想继续这令人沉闷的话题,遂巧妙的转移话锋。
“好,全凭大哥做主!”子顾并无意见,公司的事,他一般很尊重任泽西。
“嗯,你有空多陪人家雪儿小姐,祖母可是说了,等分公司稳定了,就筹办你们的订婚宴,你们都太年轻,暂时先不结婚。”
任泽西顾自说着,视线依旧望着前方,他说的每句话,都是掐中要害的。
弦外之音,别惦记你“大嫂”,你的亲事,早帮你安排好了。
“大哥,我先回去了,你再坐会吧!”
子顾听了他的话,心有不甘,又无从反驳,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意欲走人。
“子顾,永远别忘了,我是你大哥,最疼你的大哥!”
任泽西深翊子顾这是礼貌且刻意的反驳,遂出言,晓之以理。
“当然……我怎会不知?”子顾虽不知他暗示的是秦望舒,却仍被他的话给触动了,迈动的长腿稍有停顿,只须臾,又向前迈去。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猜测,大哥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对“大嫂”有意的事,却也只那么几秒,在他看来,大哥会对世界上任何人心存不轨,绝对不会对自己那样!
瞧,子顾多单纯!
话毕,子顾驱身往铁闸门走去,冗长的小径上,浅黄的树叶,轻轻跑动,那是秋风的杰作。
任泽西眯眼凝着子顾的背影,眸色凝重。
子顾,大哥都是为你好!他暗忖道。
任泽西是真心为子顾好?还是仍旧对秦望舒保留了些许企图,遂千方百计阻止两人继续牵绊?尚不知晓,但,他是连子顾也算计了,却是真的!
子顾驱车驶离了水仙别墅,强烈的日头让他清亮的双眸稍有不适,遂架上了放在一旁的黑色墨镜,让他整个人更添一丝邪魅。
平稳的车速滑行在通往喧嚣的道路上,斜风冲破敞开的窗户灌入车厢内,握着方向盘的纤细手指,骨节分明,任泽西适才的话,犹言在耳。
永远都别忘了我是你大哥,最疼你的大哥。
这句话何其沉重?它就是阻隔在自己与秦望舒中间一条无形的横杠,看不见,摸不着,却实打实的存在。
对任泽西突然说出这种话,子顾虽心有疑虑,却没做细想。权当他是突发感慨,才说出那种反常的话。
如果他们之间没夹个秦望舒,他或许会感动大哥的惺惺相惜,自从那棵长歪的爱情藤蔓伸向秦望舒后,他就没法把大哥当亲人,很多时候,都把他当“敌人”了。
犹记得,五年前,他跟同学起了冲突,窝在家里养他那条被骨折的腿,大哥突然降临。本以为他又会像往常那样把自己训一顿,谁知却慢条斯理的坐在他对面,不温不火地对他说。
“子顾,你今后搬去水仙别墅住吧,大哥的婚礼你都没参加,我也不怪你……”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明显在他那绑得像粽子的腿上停留了一阵。
“你知道的,我平时工作忙,没空照顾你,你的新大嫂很会照顾人,她比你大八岁,去了好好跟人相处,别再像之前那么淘了,我有空会去看你的!”
他当时并不愿去,当下就驳了大哥的好意。
“我不去,在这挺好,再说了,我不喜欢跟年纪大的女人一起住,况且,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