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顾在f市来了有一年半,与张总的关系由最初的合作伙伴慢慢蜕变成了可以互吐苦水的好友了,他对秦望舒心生爱慕的事,张总也知晓。
关系变融洽是一回事,涉及合作项目利益的时候,俩人还是各持底线的,绝不会把工作与私交混为一谈。
也正是因为子顾的“公私分明”,久混商场的张总,对他格外有“好感”,换言之,很欣赏这个年轻后辈,别人与他打交道,都是想从他这捞点好处,尽管这是拐弯抹角的说子顾不够狡猾。
为了迎合子顾的喜好,张总将约会的地点改成了城南的一家露天大排挡。
都这样了,再拒绝,似乎就太不给面子了。
他欣然前往,在办公室加班到十点,赶到城南的大排挡已是深夜十一点了。
极具辨认特征的发型让子顾一眼就在人声鼎沸的大排挡找到了他,似乎喝得有点高,这是他看到张总后得出的第一结论,而且,他心情似乎很低落。
“怎么了?张总,这么晚不找个美女陪你,反倒找上我这么个大男人陪你,说说,什么事让你这么烦心啊?”
子顾在他对面坐下,抿了一口服务员倒的劣质茶,眉头一皱的打趣说道。
“还大男人,小毛孩一个。”
张总似乎又没醉,似乎又醉了,说话却依旧清晰利索,意味不明的眯眼瞧着子顾。
“怎么?我脸上有花?”
子顾半开玩笑的问着张总,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毕竟,跟他比,自己确实还嫩了点。
“你小子,真让我嫉妒。”
半晌,张总蹦出这么一句让子顾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话……从何说起。”
子顾双手环胸,倚着大排档的木制椅背,双眸微眯的配合着夜风的肆掠,好整以暇的睨着张总,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唉,你知道吗?你小子——就是那种让人天生就感觉不爽的一个存在,长得好,家庭还好,最让我不齿的就是你那一文不值的专情,就你……就你跟我说你那前大嫂的事,说实话,明眼人都看得出,你那未婚妻跟你那大嫂,哪个更有优势,更值得你付出,你倒好,美人在怀,我心依旧,比柳下惠还柳下惠,真他妈让人嫉妒。”
张总略带醉意的说着,眸底有过一闪而过的自卑与失落,子顾虽是睨到了,却还是故意忽略了,这种话,若是别人说,他铁定生气了,或许是这一年半与张总的相处让他对这个人的戒心少了许多,他人不坏,就是对家庭不负责任,这一点他很清楚。所以,对于他客观的评价,子顾给足了面子。
那晚,赵雪在他面前诋毁秦望舒,他可是很不绅士的怒斥回去了的。
他爱的女人,再差劲,他也不允许别人诋毁,这就是他当时的想法。
“行了,这些话你都说八百遍了,说实话,不太想听。不过,你嫉妒我什么?说起女人,你可是……”
子顾停顿了一下,搜肠刮肚的想着能够形容张总在这方面阅历的词语。
“得了吧,我碰过的那些女人,都是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知道我最嫉妒你啥吗?——专情,你小子这点最让我不爽,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碰到过让我愿意打心眼里为之“守身如玉,坐怀不乱”的女人,你别看我这人书读的少,精神寄托这个词我还是很有自己的一番理解的,这男人啊,若是能碰着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坐怀不乱的女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我他妈活大半辈子了,也没遇着过。”
张总颓废的说着这些话,表情有点隐晦,子顾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感慨”,印象中,他不是这种男人。
“哟,你还知道精神寄托这种酸不遛秋的词呢,那你还背着前嫂子,在外面寻花问柳的。”
子顾实话实说。
“你不知道,虎子的妈比我大五岁,我那时家里穷,没钱娶老婆,家里人做主给我说了这门亲事,说实话,我那时真他妈想一头撞死算了,娶这么个老女人,结婚后,她也不错,勤俭持家的照顾我跟孩子,对我也百依百顺。后来,我的生意风声水起,外面年轻的姑娘让我蠢蠢欲动,于是便有了第一次的偷腥,接着就是第二次,第三次,最后我自己都麻木了,可她仍旧装聋作哑的过日子,我以为自己能够嚣张一辈子,谁曾想……谁曾想……这个忍了我一辈子的女人,却在上个月跟我提出了离婚,我这心里……怎么说呢……竟难受了……”
在说到最后时,已泣不成声,子顾如梦初醒,这张总找自己出来,不是为了喝酒,而是诉苦,被他欺负了一辈子的女人突然提出离婚,他措手不及了,而且……他似乎后悔了。
这状况,何其熟悉?简直就是大哥与秦望舒那段婚姻的草根版。
“那你再把她找回来不就行了吗?”
子顾欣然开口,用自己的理解提出建议的方案,尽管他也知道,这可能是句废话。
“没用了,她上个星期,在熟人的介绍下已经结婚了,我去看过了,是个很可靠,很老实的男人,虽然没有我富裕,却对她非常好,我在老远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