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放满了各种水果,电视机两边竖着两盆与之高度相差无几的如意桔,那是秦望舒从步行街对面的花市特意买来的,上面缀着密密麻麻的小秦望舒,黄橙橙的,给客厅增添了一抹小小的亮色,他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注视着正在地毯上嘻笑的母女俩。
秦望舒越发有女人味了,当然,他认为这跟自己的滋润有关,只要精神好,他都会缠着她,做到她喊停为止,从“出轨”风波过后,他感觉俩人的交换越发和谐了,兴许是彼此都从心底认识到对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以至于身体里的荷尔蒙也更加诚实的配合着两人的交融。
萱儿已经能独自在地毯上爬着玩了,秦望舒正斜躺在上面支着手臂逗萱儿早玩,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秦望舒侧躺的背影,以及她不时扬起的手臂,还有她逗弄萱儿时发出的笑声。
母女两和谐的画面,让他显得有点被遗弃的感觉,于是他讲枕头扔向一边,也加入到ta们的阵营中去。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来,爸爸亲一个……”
他绕过茶几,蹲下身子,爬上了地毯,将背对着他的萱儿抱了起来,在她脸上“啵啵”几下,然后将她举在半空中左右摇晃着,萱儿高兴的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说着她自己才懂的语言,秦望舒看着父女俩的互动,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电视机里还在放送着新年的祝福,再过半个小时,就是举国欢庆的时候了,客厅中回荡着一家人的欢声笑语,柔和的灯光打在三人的脸上,与电视机内的喜庆音乐相得益彰。
半个小时后,〖难忘今宵〗的旋律响起,屋里屋外都响彻着烟花炮竹燃放的声音,那声音,穿透黑暗中的空气,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扉。
子顾跟秦望舒,拉开落地窗的窗户,抱着萱儿,一齐注视着鞭炮齐鸣的景观,笑脸在ta们颊边绽放,烟火飞上天空,萱儿拍着小手一阵乱舞,秦望舒挽着子顾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
窗外,依旧,人生鼎沸,夹杂着夜风的肆虐声……
新年伊始,年初二的早上,子顾驾驶着车带秦望舒跟萱儿前往a市给庚明子祭拜。
来之前,子顾并未通知任泽西,尽管他一再强调,不准自己踏进a市一步,自己也应允过,可他是在没法对自己有抚养之恩的祖母不闻不问,如今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了,这一点,让他更加坚定了要来祭拜的决心,如果大哥不爽,大不了让他揍一顿就好了。
墓地上来祭拜的人很多,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年初一跟初二这两天,是祭拜高峰。
子顾将车子停在了墓地给前来朝拜的人提供的停车位上,秦望舒抱着萱儿跟在他身后,今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的,很适合ta们这些远到而来的人。
子顾主动接过萱儿,秦望舒略感轻松的跟在他身后,一路而过的小径并不宽敞,俩边都是一排排齐展展的墓碑,远眺而去,长空廖碧,白云悬垂在蔚蓝的天际线上,整个墓园给人的感觉并不像它名子本身所带给人的印象——悲哀,而有点像……子顾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墓园所带给他的感受,总之,在这里,他没感受到那种悲伤的气氛,不止是他,就连其他来给家人祭拜的人,ta们脸上也看不到这种表情,或许,亲人离去的悲伤,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同样被埋葬在了地底下了。
这样没什么不好,他想,人总归,是要跟过去告别的,不管是好或不好的,我们都应该把ta当成回忆。
穿过长长的小径,约莫走了两分钟,ta们才在靠近墓园边上的地方找到了老太太的墓碑,让ta们意外的是,在ta们之前,已有人来过了,而且,主人还没走。
任泽西立在墓碑前给老太太鞠着躬,墓碑下方放着一束不大不小的黄白相间的菊花,旁边还摆放着一些祭祀用的水果,看得出来,应该是任泽西带过来的,果盘里装着苹果,这是老太太最爱的水果,旁边还有一些小个的枣。
从ta们的角度,刚好看见任泽西的侧脸,尽管已人到中年,他的身材看起来还是像小伙子那么挺拔,ta今天没穿西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冬日上午阳光照在他修剪整齐的短发上,散发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光泽,或许,正如他这个人给人的印象一样,无论何时,秦望舒都习惯把他跟身边的一切融为一体,让人看不分明,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小两口相互对视一眼,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在彼此眸底流露,而且,俩人都读懂了,ta们都在告诉对方——别担心,即使他在这里,也没什么好介意的,我们是来看祖母的。
萱儿突然的咿呀声,让站在这里的三人,将视线交织在了一起。
任泽西闻声转过头,视线先后在三人的脸上穿梭着,最后落在子顾怀中的萱儿脸上。
——那真是一张与子顾如出一辙的小脸,眼睛却像极了秦望舒,ta们……终究是幸福给他看了呀!
他在揣摩,该有怎样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