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拿捏人性、人心的高手,若不是我及时醒悟过来,我也会沦为他的傀儡。”
说着话的时候,岳秋霜的怨气很重。
此时,正屋偏房的门缓缓推开,一个小孩儿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捧着一本书,脸上挂着害羞之色,他倚着门框轻声说:“娘,这儿有个问题,我不太懂。”
岳秋霜有些无奈地说:“我说过多少次了,学问上的东西不要问我,我也不懂。”
我则是对着那小孩儿招了招手问:“你叫岳韶茗,对吧?”
小孩儿点了点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岳秋霜。
岳秋霜在稍稍犹豫之后,还是对他说:“过去吧,那位仙长说不定懂书中的道理。”
我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岳韶茗捧着书过来,将书页放在我的面前说:“这上面是先生的笔记,说的是儒家心术的问题,他有两个观点,我不太懂诶。”
我瞅了一眼,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心术有二,其一心任五官之则,心于人身若君,不预耳目诸官之职,使各守其分;其二,心与外物相接、知物之方术或态度,重乎心行止之则于物我相交之际之显也。
我看了一遍,也是把这句话念了出来。
徐青在旁边就说:“老大,翻译一下,啥意思。”
我便缓缓说道:“心术大致有两种,其一心掌管五官的运行的原则,即心在人体中如同君主一般,但它不干预耳目等五官的具体职能,使各器官各守其职;其二是心与外物交接、认知外物的运行规则、命理,以及玩物存世之态度,重点在于心的运作规则在与万物互动,并将其显现于人的内心之中,形成一盘可以统筹万物,操控万物的棋局。”
说着话,我便把岳韶茗手中的书夺了过来。
岳韶茗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害怕地躲到岳秋霜的身后去了。
我的举动超出了他的预料。
我翻看了一下这本书,除了他给我看的这一页有字之外,其他的书页都是空空,没有一个字。
我把那本书扔到地上,随后去书架上看其他的书,那些书的书香气很重,也有不少属于岳玺道的福缘,可那些书上却空无一字。
看着我翻书的举动,岳秋霜的身体也是不由地一哆嗦。
从我进入这虚假小洞天之后,落在我身上的所有命理桎梏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同伴们对我的行为方式,也都吓了一跳。
可随着我把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地扔在地上,同伴们也是从那些命理的桎梏之中清醒了过来。
徐妍最先开口说:“我懂了,这虚假小洞天正在从我们的行为模式上一点一点地控制我们,比如我们进门之后,默认的是我们不会翻看那些书,所以我们进来之后,就只是看,我们觉得自己是清醒的,自己的思维还是自主的!”
“可我们不知道的是,我们的行为模式,已经被人给拿捏了。”
“这就好比是温水煮青蛙,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行为模式越发的受到控制,最后我们的思维、命理也都会被这虚假小洞天控制。”
“到时候,我们就会成为这里的一部分,被这里的规则所束缚。”
我点了点头。
清醒过来的同伴们也是一阵后怕。
姚慧慧也感叹了一句:“我是一丁点都没有发现。”
催命点头表示自己也是。
杨琳玉则是叹了口气说:“第一次算正式跟着你们出任务,就被上了一大课啊,受教,受教。”
我说:“我们以前的案子也没有这么复杂,这次算是被你赶上了,你运气好。”
杨琳玉一脸苦笑:“这叫运气好。”
我没有再和杨琳玉说什么,而是看着岳秋霜说:“我在你这里也险些看走眼了,我还是有点太小看这虚假的小洞天了,你的命理看似外漏,你的心思看似简单,你看似是和岳玺道对立的,实则不然,你和岳玺道是一伙儿的。”
“你是他的妻子,你的孩子甚至都是他了。”
“我再大胆一点猜测。”
“岳玺道当年以一个儒家高手的身份,算计了刚入玄微之境,塑造洞天福地的岳三山,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村长。”
“准确地说,你刚入村的时候,包括洞天福地修建之前,岳三山并不是玄微境界的高手。”
“他修的扎纸术,入玄微境界的方式和其他的修士不太一样。”
“他选择一边修建小洞天福地,一边入玄微境界。”
“一旦他通过扎纸术,扎出了一个小洞天福地,那他就算是入了玄微境界。”
“若是扎不成,那他便入不了玄微境界,便有可能死在入玄微的大劫之中。”
“说到这里,我有些好奇,我外面的两个‘朋友’,他们是如何过了玄微大劫。”
我这里说的“朋友”,自然是陆天林和王忌。
岳秋霜此时便说:“听你的语气,他们不像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