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扑了过去。
借着窗户洒落的月光,赵溪冷看清了来人。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阿姐?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的声音如同砂纸一般粗哑。
赵溪冷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凑近她。
狱卒并未开门,所以冰冷潮湿的木制栏杆隔绝了两人。
“阿姐,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来的?你不该来……”他有些急切和慌乱地抓住木栏。
赵玖鸢的视线,却被他囚衣袖口滑落时露出的伤痕牢牢攫住。
一道蜿蜒扭曲的伤疤,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狰狞地趴在他洁白的手腕上。
可赵玖鸢先前从未察觉过。她努力回忆起从前,才发现赵溪冷每次见她时,似乎都穿着束口的长袖衣裳。
“阿冷。”赵玖鸢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发觉的颤抖。
“你这伤疤是怎么回事?”
赵溪冷猛地将手缩了回去,藏在长袖之下,捂得严严实实。
他低垂着脑袋,不说话,沉默地侧过脸去。
可即使他不说,赵玖鸢也猜到了大半。
赵玖鸢脑海中回闪起过去的点滴。
四年前她回家探亲时,年仅十三岁的赵溪冷还高高兴兴给她展示邻居送的木雕,可后来她再回家时,却没再看到过那木雕。
她又想起,不知何时,她发现赵溪冷半夜会惊醒,大汗淋漓,而且十分惧怕雷声。每次问他,他只说已经看过大夫,只是有些气血不足。
而不论是盛夏还是寒冬,赵溪冷永远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赵玖鸢以为他只是体寒,可从未想过他或许只是想掩盖那恶人留下的痕迹,和自己痛苦刻下的伤疤。
“赵溪冷!”赵玖鸢眼眶生疼,“你告诉阿姐,那个叫刘勇的邻居,究竟都对你做了什么?!”
“你究竟……你究竟是不是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