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长宁观察他的时候,都是用很隐蔽的目光。
没让林副厂长注意到。
林副厂长一直在凝视她,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谢长宁想不在意都难。
尤其是跟林副厂长去机床厂的路上,林副厂长的表现,比上次见面都要热情。
“我听说,小谢同志是从沪市过来的?家里的人都还好吗?”
“不清楚。”
面对林副厂长的追问,谢长宁面色疏离的回答。
说起谢家人,谢长宁的思绪有些飘远。
她之前托赵局打听过,谢家遭贼洗劫一空之后,也没能逃过下方的命运。
她的便宜父母和好兄弟们都被举报,说吃穿都用好的,没有资本家的资产但有资本家的做派,下放到乡下支援,学习。
不过,让谢长宁觉得麻烦的是,他们也都下放来东北。
眼见谢长宁分神,柳副厂长眼眸暗暗,他看看王利生的脸色,才转移话题,“说的也是,春城距离沪市太远,想要联系有些费劲,尤其现在是敏感时期……”
谢长宁回过神来。
明白林副厂长的意思,他是在试探,试探她的底细,是不是沪市的资本家里的孩子。
“林副厂长好像对小谢家里的事情很好奇。”王利生的脸上不太好,他不喜欢林副厂长,用王利生的话说:看他那眼睛叽溜叽溜(叽里咕噜乱转)的,就没好道(没好心眼子)。
林副厂长笑呵呵的开口:“是啊,我是好奇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小谢同志。”
他的话,落在王利生耳中,等同于放屁。
追问背景就是追问背景的,非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
什么毛病!
王利生撇撇嘴,对他没好气地开口:“当然是伟大的龙国培养出来的尖子生,好了,你别跟我们话家常了,说说机床哪里出了毛病吧。”
林副厂长每次想要跟谢长宁说话,都会被王利生给挡回去。
林副厂长没有机会,他只能,忍着气跟两人描述问题。
可惜,看他描述问题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技术的人。
来到机床厂,谢长宁跟李厂长见面后,第一时间说的就是,“我路上询问林副厂长关于机床的问题,我看林副厂长说的不太清楚,他不是做技术的吧?”
李厂长诧异地看谢长宁一眼。
不太明白谢长宁为何如此有攻击力,但他还是点头,“嗯,林副厂长不是工人出身,他是文职。”
谢长宁这才点点头。
“路上林副厂长关心长宁的背景多过于厂内的情况,李厂长,有时候文职也要培养培养技术方面的知识啊。”
王利生在旁边溜缝。
李厂长看看谢长宁,又看看王利生,而后点点头,“行,我会注意的。”
在机床厂工作一天,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岳一寒已经在洗衣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岳一寒没好意思说,他为了早点见到她,拼命的完成任务。
目的就是请两天假,多陪陪她。
谢长宁点点头,“正好,我有件事也跟你说……”谢长宁将林副厂长的表现说给岳一寒听,“你觉得,他这个行为是什么意思?”
岳一寒常年游走于多个任务中,对某方面的事情,还是要敏锐一些的。
“你警惕一点是对的,我会找机会查查。”
谢长宁本意也是如此,见他上心,她也就没有再多说,直接进屋去睡觉了。
等谢长宁睡着之后,岳一寒就披上衣服,往外面走。
媳妇儿这么信任他,将这种猜测的事情只告诉他,说明是信任他!
他一定要保护好他媳妇儿的安全!
……
第二天
岳一寒风尘朴朴的回到部队,他脸色凝重地找到他旅长,“旅长,你看看这个。”
一封用牛皮纸封住的信,被岳一寒放在旅长面前的桌子上。
旅长皱眉,看看桌面上的信。
“你拿别人的信做什么?”
“这位林副厂长,我记得他是西北人,而且书是在东北读的,从未去过沪市,也没什么亲人在沪市,为什么会忽然给沪市去信?”
岳一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你就把别人的信给扣下来了?”
“我可没有,我是在调查之后,觉得有问题,才将信抄了一份送过来。”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拆别人的信。
旅长将信封拆开,看里面的内容,信就是普通的信,是联络好友用的。
但是,他的用词有些一些奇怪。
“去将政委叫过来,他懂一些密码的破译方式,看看他是不是看出来什么。”
“是!”
不多时,政委过来,拿起信仔细看看,而后点头:“确实有问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