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刹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魔力,“你们可以仔细感受感应它。”
“哦……这里面还有玄机?”
三帝强压下心头的惊骇,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枚悬浮的青铜鳞片。
嘶……
三帝眼中同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悸。
佛帝掌中捻动的佛珠,骤然停住。
炎帝赤甲上的火焰,猛地一缩。
敖擎脚下的冰晶,瞬间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痕。
在那纯粹而恐怖的葬海邪源气息深处,他们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缕微弱,却带着紫金帝威的灵魂烙印。
这烙印赫然是属于姜啸的。
“这……这不可能。”
敖擎声音嘶哑,带着惊怒,“他怎么可能融合葬海邪源?”
“融合?”
影刹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诡异的弧度,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他何止是融合,这鳞片便是明证,是他百年前被葬海巨爪同化为青铜像时崩落的碎屑。”
“如今他破冰重生,帝威更甚,甚至能引邪源之力淬体,诸位以为他姜啸凭的是什么。”
影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恶意。
“因为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姜啸,或者说如今的姜啸就是个纯粹的炉鼎。葬海的烙印已然深入他的神魂,他才是葬海邪源选中的真正容器。那个青丘小孽种体内的邪源,不过是他暂时寄放的饵食罢了。待他金身大成,万魂归一,便是葬海吞噬诸天之时,你我皆是他口中食。”
“他所谓的守护,不过是等待果实成熟的伪装。他镇压青丘邪源,实则是为了汲取其力,加速自身与葬海的融合。三位帝尊……“
影刹的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三帝。
“你们还要坐视这灭世之孽成长下去吗?自甘沦为口食?”
谎言。
九分真,一分假。
鳞片是真,姜啸的气息烙印是真,葬海邪源的本质是真。
唯独动机与结局被彻底扭曲,这便是九宫仙教精心炮制的绝杀伪证。
祭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阴风呜咽,卷动着那枚散发着不祥邪源与帝威烙印的青铜鳞片。
佛帝低垂的眉眼,彻底抬起。
他那双悲悯的眼眸深处,此刻只剩下一种洞穿虚妄后的决绝杀意。
他缓缓合十双掌,掌中的乌沉木佛珠,无声地嵌入掌心皮肉之内。
苍老而沉重的声音,带着万钧之力,打破了死寂,“阿弥陀佛,此孽断不可留。”
捻动的佛珠,停在了象征寂灭的那一颗上。
青铜殿内。
七彩极光重新笼罩冰谷,却掩不住谷底翻涌的邪源暗流。
月魄玄冰冢的封印大阵全开,层层叠叠的月华,锁链缠绕着中央冰棺。
棺中青丘小小的身体蜷缩着,眉心锁孔印记被强行压制。
但不时仍有青黑色的邪光渗出,在冰棺内壁凝结成细密的青铜锈斑。
冰谷边缘,一座通体由暗青色玉石雕琢而成的古老殿宇静静矗立。
殿门上方,秘库两个斑驳的妖文,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这里存放着青铜殿万载以来积累的禁忌之物,非王族血脉与特定信物不得入内。
殿门无声开启。
一袭残破圣女祭袍的秦雪儿缓步走入,身后跟着佝偻如鬼的玄阴长老,死而复生了。
她左臂裸露,那道狰狞的青铜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青黑光泽。
左眼瞳孔深处那点漆黑如同凝固的墨汁。
然而她的右手却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僵直着,五指微微抽搐,仿佛在与无形的力量对抗。
“圣女恕罪.……”
玄阴拄着黑木拐杖,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老奴斗胆一问,您为何突然要调用秘库?如今姜啸坐镇青丘,若被他察觉.……”
“你在质疑本座?”
占据秦雪儿躯壳的九宫仙邪灵影刹冰冷开口,声音带着九宫韵律的邪异回响。
她左手抬起,指尖一缕青铜色邪气缭绕,轻轻点在玄阴干枯的眉心。
“别忘了是谁让你从卑贱的杂役,活到今日的。”
玄阴浑身一颤,浑浊的眼中闪过恐惧与狂热交织的复杂神色,立刻深深弯下佝偻的腰。
“老奴多嘴,圣女恕罪。”
影刹收回手指,目光扫过秘库内层层叠叠的禁制光幕。
每道光幕后方,都悬浮着一件散发着危险波动的禁忌之物。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最深处一道暗红色的光幕上。
光幕内,三枚表面布满扭曲符文的骨钉静静悬浮通体漆黑。
每一枚都散发着令灵魂颤栗的寒意。
“葬神钉.……”
影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左手抬起,掌心浮现一枚由九宫邪气凝聚的符文,“开。”
符文飞向暗红光幕,无声融入。
光幕剧烈波动,最终如同被腐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