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把皇帝赏赐的全赏给了士兵,他还把自己的钱财全都一起赏了过去。
此刻府中什么钱财都没了。
他望着屋子里的花瓶、瓷器摆件,随手扯过一块布便要打包。
随从青松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将军!您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临阵脱逃吗?难道要为了那个端宁郡主自毁前程?”
宋知恒捏着布料的手指骤然顿住。
青松哪里知道前线战场上的事情。
他们还困着一万弟兄,那些人正等着粮草供养。
如果再不拿钱去接济,那些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要没了。
在青松眼里,自家将军大概真是被婚讯逼得要收拾包袱逃婚了。
“我不是逃婚。”宋知恒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离开京城。”
青松满脸写着不信,语气焦急:“将军!您刚受封忠勇侯,刚刚才回来,士兵都收到赏赐安顿好了,除了那个郡主的事情您还想编造什么借口离开京城……”他忽然压低声音,偷瞄了一眼四周,“坊间都传郡主脾气火爆,京城贵公子躲她如避瘟神,小的很理解将军想要撕掉这婚约,但为了这个郡主一走了之自毁前程太不值当了……”
“不要再提了!”宋知恒猛地扯开另一块布,“郡主的事休要再提。去把值钱的物件全都搬来,一并装上马车。”
青松看着将军近乎疯狂地搜刮值钱物件,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违命,只能对着一堆东西长吁短叹。
青松正抱着一堆值钱物件往屋里搬,外头忽然传来吵闹声。
管家福伯带着几个小厮苦着脸急急地跑进来说:“将军啊,小的都说您不在府里了,可郡主偏偏不信,硬要闯进来!”
宋知恒转头,看见大门处走进来一个打扮明艳的女子,他朝众人摆摆手:“你们先出去,我来处理。”
顾双宜挥着鞭子进门,一眼看见宋知恒,“啪”地一鞭子抽在地上:“这些奴才胆子不小,竟敢骗本郡主说忠勇侯不在府?”
她见旁边的下人慌忙躲开,又是一鞭子抽过去,却被宋知恒一把抓住鞭梢。
“郡主有话直说,”宋知恒语气冷硬,“别为难底下人。”
顾双宜扫了眼满地打包的东西,挑眉轻笑:“忠勇侯这是要搬家?还是想逃婚啊?”
宋知恒猛地攥紧鞭梢往后一拽,顾双宜踉跄着撞在墙上,惊呼:“你……”
“郡主还没这么大面子让我逃婚。”他斜睨她一眼,语气冰冷。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鞭子“唰”地指向他鼻尖,“敢对本郡主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皇上是我堂哥,靖王爷是我亲爹!你不过刚封的侯爷,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早说过配不上郡主,何必紧追着不放?”宋知恒望着窗外的树枝,连个正眼都不给她,“若觉得被退婚丢面子,郡主大可以去求皇上做主。就当是你退的婚,我无所谓。”
“你……”她气极,鞭子狠狠抽在架子上,震得青瓷瓶嗡嗡作响,“竟敢拐弯抹角骂我没人要?”
青瓷瓶在架上晃得厉害,他惊得往前半步:“当心!别碰碎了!”
这些可都是要送去异界换粮草的宝贝。
破一个都不行!
顾双宜满脸通红,扬起鞭子又朝架子上抽去。
“哗啦”声中,白玉瓶摔得粉碎,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
“好啊宋知恒!你拿个破瓶子跟我较劲?”她一鞭子抽在他刚捆好的包袱上,里头又一阵响声。
眼看她的鞭子又抽过来,他忍无可忍地攥紧鞭梢,指节因用力泛白:“闹够了没有?给我滚!将军府不欢迎你!”
“你……你敢吼我?你以为你是谁!”顾双宜攥着鞭子的手悬在半空,气得眼眶发烫。
顾双宜气得扭头就往外走。
宋知恒松了口气,赶紧让下人接着收拾值钱的东西。
青松抱着物件正要往府外马车上搬,突然慌慌张张跑回来:“将军,大事不好!郡主堵在大门口呢!”
他跑得直喘气,“她、她非说您要逃婚,不让咱们出府……”
宋知恒袖子一甩,眉头一皱:“这像话吗?她当自己是谁,还能管得着我?”
他带着一众下人快步赶到大门口:“郡主堵在我府门前,究竟是何用意?”
宋知恒目光如刀,直直剜向顾双宜。
“自然是瞧瞧忠勇侯是不是想当逃婚的缩头乌龟。”顾双宜抱臂冷笑。
“我早说过,郡主大可找皇上退婚。”宋知恒额角青筋直跳,“就当宋某是被郡主退婚的。”
她忽然凑近两步,眼尾微挑:“你让我退,我偏不退。”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斜睨着她。
“不想干什么,只是要看着未来夫君,别想偷偷溜出长安城。”
“郡主既不愿嫁,何苦揪住宋某不放?”
她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