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白色的信封表面带着暗纹,对光照有微亮的珠光,正面用樱粉色的丝带系着小巧的蝴蝶结。
当房东珍妮太太拿着房客们的一叠信件挨家挨户送的时候,这封与众不同的信封吸引了众多视线。
“哦亲爱的奥罗拉,这一定是你的追求者寄来的情书”
珍妮太太将一抹白色从千篇一律的牛皮纸袋中间抽出来,鼻子动了动。
“天呐香喷喷的,是高级香水的味道,是哪位绅士,我见过吗”
“哈哈是绅士,日本来的。”虞棠枝伸出双指夹住那封信,恨不得直接丢进壁橱里烧掉。
珍妮太太对日本人不感兴趣,拄着拐杖哆嗦着走去敲隔壁的门。
“新搬来的年轻人,有你的信。”
房门打开,埃里克探出头来,褐色的卷发上缠着绷带,视线越过矮小的房东肩膀一眼就看到了虞棠枝,表情立刻就张牙舞爪起来。
女人看起来昨夜休息的很好,面色红润有光泽,冷着脸对他比出国际友好手势:凸!
麻药好像失效了,埃里克的伤口更痛了。
这时珍妮太太把他的信件抽出来,扶了扶老花镜:“哦,你的不是信,是银行账单哦”
埃里克接过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珍妮太太透过老花镜看他的眼神略带惋惜:“多么年轻的小帅哥居然欠了这么多外债。”
老太太拄着拐叹气离开,留下埃里克一个人面色涨红。
虞棠枝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喂,卖掉你那堆破烂说不定就有钱了。”
然后果断趁埃里克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刻甩上了门。
埃里克气得扶住了墙:头更更更痛了!
劳伦斯的信里只写了两个名词:
[威廉姆斯里文,维多利亚号图纸]
威廉姆斯家族是帝国着名的船舶大亨,旗下最大最豪华的邮轮便是维多利亚号,据说只有验资成功的富豪贵族才能登船。这个里文应该是威廉姆斯家族的人,很可能是继承人或者其他核心任务,虞棠枝需要得到更多的详细资料。
她换了一身利落的便装,压低帽檐从公寓的后门离开。
喧闹的集市也总有生意冷清的铺子,街角的钟表店就是,也许是生意不好老板心灰意冷,连橱窗上粘贴的商品海报都是早已过时的旧款,边缘泛黄发脆也不撤掉,白白遮挡了店里的装潢,丝毫没有令人想进去的欲望。
黄铜把手被转动,破旧的木门带响了悬挂的门铃,柜台前伏案修表的老头也不抬头:“修理排队,买东西自己看,典当在隔壁。”
一只素手直接抓住他的耳朵一拧,老头就诶呀呀的叫起来。
虞棠枝:“老皮是不是又皮痒了,才多久没来就分不出我的脚步声了”
老皮看到是她立刻就笑成一朵花,“哎呦呦我老眼昏花嘛,小奥罗拉,这次买什么”
一张纸条被放在桌上,老皮只看了一眼,便转身撩开帘子进了里间。
天花板上传来机械齿轮运转的声音,不多时一个黑色圆筒便掉了下来。
解开连接的皮绳,虞棠枝将圆筒取了下来,打开盖子里面是卷起的羊皮纸,大致十几张的样子。
老皮:“怎么样,迅速吧”
验收成功,虞棠枝痛快的扔给他一袋金币,“再帮我打听个事。”
她将之前在劳伦斯手账本上看到的那个部落图腾像模像样的画出来,“目前只知道这是一个奉蝴蝶为神明的部落图腾。”
老皮接过纹样仔细看了看,将纸收进口袋里,“最多三日,价格双倍。”
“奸商!”虞棠枝笑骂一声,从风衣兜里取出一副新老花镜扔给他,“你那独腿眼镜赶紧扔了,挣那么多钱买墓地啊!”
等老皮戴上全新的老花镜,风铃又响,人已经离开了。
……
阳光热烈,集市上小摊贩和游客都多了起来。
虞棠枝压低帽檐侧身穿过人潮,沿着阴影处走在建筑外围。
巨大的罗马柱将光线切割成一块又一块的光斑,渐渐有重叠的脚步声。
在经过又一个拐角时,女人闪身藏入黑暗,待身后跟踪的人追过来时,抬手将黑色圆筒扔过去,同时抬肘就是一击。
那人躲闪不及被圆筒砸到了脸,慌张的抬手捂脸身上又是几处疼痛打得他措手不及,连忙后退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罗马柱才堪堪停下。
“别打我,我没有恶意!”
埃里克可怜巴巴的透过指缝看她,“我只是想认识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晚宴上见过。”
今日出来虞棠枝偷懒没有做伪装,谁料被这小子认出来。
“你是狗吗我穿成这样你也能认出来”
她的语气暴躁,态度十分不友好。
埃里克脸上却浮起诡异的红晕,“啊,你还记得我。”
他手指蜷缩着指了指她头上的鸭舌帽,“你的发色很特别。”
她顺着手指的方向侧头一看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