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苍白的发须上也凌乱地沾着唇角咳出的血沫。
    “祖父！”
    赵蘅芷大惊失色，声音瞬间哽咽，扑到床边时撞翻了桌边的矮凳也浑然不觉疼痛。
    她跪在床边，轻轻顺着老太爷的脊背，只觉得他背后的脊骨太过明显，甚至有些硌手。
    她立刻红了眼眶。
    咳了好一阵，赵老太爷这才顺过气来，脸色早就变成一片蜡黄。
    他枯瘦的手指颤巍巍伸出来，在赵蘅芷发顶轻轻拂过，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丝笑意：“蘅丫头……回来啦……”
    他说话时胸口剧烈起伏，每句话说完都带着十分明显的气音。
    “祖父您怎么病成这样！”赵蘅芷扶住他佝偻的后背，急得眼眶通红。
    “年纪大了，就会生病，蘅丫头不要担心。”赵老太爷虚弱的笑了笑，看上去格外和善。
    他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谢珉，有些惊讶：“这位是……”
    “赵老太爷，”谢珉立刻上前一步，弯下身子自我介绍道：“我叫谢珉，之前在邺城当仵作。”
    赵蘅芷立刻替她补充道：“之前她救了我好多次，后来邺城天花蔓延，也是她将我们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她对我们有恩，爹爹和娘亲已经认她为义子了。”
    老太爷闻言，眼中也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没等老太爷说话，谢珉先一步开口问道：“请问您这是生了什么病？我略通医术，也许可以替您诊治一番。”
    老太爷闻言，神色一黯，干瘪的嘴唇嗫嚅了一阵，最终还是扯出一抹苦笑。
    “谢谢小谢的好意，但是只怕你是救不了我咯！”他他浑浊的眼珠望向雕花床顶褪色的纱帐。
    “太医院说我这糟老头子得了肺痨，没几天好日子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