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衍这种看着温润无害，实则骨子里透着冷漠狠厉的。
杀人这种事，赵凯觉得他不是干不出来。
顾清衍却有些无语的抬头看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他的猜测太过不可理喻。
“……我没杀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只绑了陈友德，吓唬吓唬他而已。”
赵凯：“…….”
他就知道！
怪不得他的人去追陈友德的时候，追着追着人就没影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原来是被这小子给半路截胡了。
“真不是你下的毒？”赵凯叼着烟，眯起眼睛，带着几分审视再次确认。
“你觉得呢？”
顾清衍神情莫名的看他一眼，那眼神里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但赵凯就是无端觉得自己好像被轻视了。
他果然不喜欢姓顾的，这小子跟他老子一样让人不爽。
“行吧！我相信不是你干的了。”赵凯挥了挥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难道真是沈万山？这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
“他们这群人，这些年不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顾清衍的眸色透着一股冷漠。
“以前混乱的时候，当街打死的人都不少见。现在因为时局变化，已经算是隐晦了。”
赵凯闻言，不由得沉默了。
他想起前几年的混乱，那时候他虽然一直在部队里，风气相对好一些，但被无辜审查、莫名落下马的人还是很多。
外面的情况确实更混乱，那些人仗着权势，嚣张跋扈了太久，做事确实毫无顾忌。
沈万山这种人，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手上怎么可能干净？
“你们不是把人抓住了吗？”顾清衍垂眸，声音淡淡的，“经过了昨晚的事，自己差点没命，亲娘又被害死了，陈友德现在肯定被吓破了胆，这个时候是最好问话的。”
赵凯又深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顾清衍，缓缓说道：
“被抓住的可不止陈友德一个，还有你娘秦琼玉，而且，陈友德现在一口咬定，下毒的人是你娘。你觉得呢？”
“审一审就知道了。”顾清衍冷淡地回应，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事实证明，他说的没错。
经过这一连串的惊吓和变故，尤其是陈婆子的死，陈友德和秦琼玉确实全都被吓破了胆。
尤其是陈友德，亲身经历了被绑架、差点被灭口的恐惧，又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娘死在面前，整个人的精神防线几乎彻底崩溃了。
在审讯室里，公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问什么他们就说什么，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包括他说自己被绑架，还指认是委员会主任沈万山想要杀他灭口。
当公安问起有毒的大米时，陈友德更是猛地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又惊又惧的神情。
因为他们一家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就是沈万山的！
就连屋子里放着的那点仅有的米面，也是沈万山的司机开车送他们过去时一并带去的。
秦琼玉那边也哭哭啼啼地讲述了昨晚的经过。
根据她的说法，昨晚她和陈婆子又大吵了一架。
陈婆子非逼着她去做饭，但她烧了半天柴火都没把火升起来，被陈婆子指着鼻子骂她是废物，连点活都干不好。
后来又让她去淘米煮饭。
秦琼玉委委屈屈地去舀米时，却惊恐地在米缸里翻出了一只死老鼠的尸体。
当时就被吓得不轻，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哪里还吃得下饭。
但陈婆子却觉得那么好的白米扔了实在浪费，骂骂咧咧地把老鼠尸体捡出来扔掉，坚持认为煮熟了照样能吃。
秦琼玉拗不过她，也不想再跟她争吵，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米下了锅。
做好饭后，秦琼玉自己是一口没动。
结果吃完饭过了一段时间，她就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好像还有陈婆子含糊不清地喊救命的声音。
秦琼玉说她当时太害怕，不敢过去查看，只能拉着同样被吓坏的儿子顾继业赶紧跑了出去，想出去找陈友德回来看看情况。
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落泪，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她还强调，自己根本没机会去买老鼠药，就连家里吃的米，都是陈友德之前带回来的。
她声泪俱下，看起来特别无辜可怜，让人一时也分不清她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审讯的公安不敢怠慢，立刻就把两人的口供整理好，送到了赵凯的面前。
赵凯看完口供，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这件事牵扯到沈万山，他知道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顺藤摸瓜，再加上陈友德和秦琼玉的口供指证，赵凯当机立断，立刻安排人手。
把沈万山的那个司机给偷摸地抓了起来。
沈万山位高权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