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山点点头，明白了杨卫的意思。
本身名表和古画都是可以作假的。
到时候只需要在认定贪腐金额的时候把证物偷梁换柱就行了，以杨卫的身份做到这点明显并不难。
“姜书记…要不要现在就把东西全部换了？包括金条在内，我们都提前准备了假货！”杨卫直接说道，这就算是他在表达诚意了。
“杨书记的意思是…现在被封存的证物都是真的？”
姜云山的眼神微微一动。
“没错…唐寅的真迹都是崔成庭书记出面去借来的，到时候还要还回去！”杨卫说道。
“很好…那杨书记能不能帮个忙，想办法把证物锁死，让任何人都不能调换？”姜云山突然说道。
“锁死证物？姜书记…”
杨卫愣住了。
现在的情况明显对姜云山不利，毕竟这些证物都是从他的办公室里搜出来的，而且还有搜查的视频做证据。
哪怕马德全办案的程序有问题，但并不能抹杀姜云山的办公室里有巨额财物的事实。
一旦较真起来，姜云山哪怕背景再硬扎，恐怕也难以脱身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行还是不行吧？要让包括崔成庭在内的所有人，都没办法调换证物！”姜云山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个…行！我能做到！”
杨卫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
“还有一件事需要杨书记出力…关于这些证物，总有一个证据链吧？到底是谁给我行贿的呢？”姜云山问道。
他对纪委工作也并非一无所知，他知道就算是赃物也是要有出处的，不然就只能算是巨额财物来源不明。
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个罪名对于其他干部可能有效，但放在姜云山身上明显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有周雪怡这尊大佛存在，再多的财产来源都能给解释得明明白白。
而清楚的知道姜云山身份的崔成庭、李正义这些人，是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是你们县里的干部…县委副书记萧明波！”杨卫说道。
“呵呵…好算计！”
姜云山冷笑。
不得不说，让萧明波当这个实名举报人，看上去确实合理了很多。
“萧明波这是被放弃了？”他又问道。
如果姜云山坐实受贿，那行贿者萧明波的下场同样不会好。
双开恐怕都是最轻的处罚了。
“他有把柄被刘子枫抓到了…不得不当这个行贿者和举报人。”杨卫解释道。
“我很好奇…萧明波行贿我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想升官怕是找我也没用吧？”姜云山问道。
“理由…是换你不追究他之前插手丰河大桥招投标的事！”杨卫认真回忆了一下才回答道。
“丰河大桥？这应该是几年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拿出来说？”
姜云山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还有其他问题。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一次针对你，省市县每一级都有人配合！”杨卫摇摇头说道。
“呵呵…可惜最后注定会是一场空…”
姜云山笑了，然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京城的调查组什么时候到？”
“你知道这事了？”
杨卫一脸的惊讶。
这个消息连他都是刚刚才知道，他敢保证姜云山接触的人中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消息。
“猜的…说说吧，京城的调查组是个什么情况？”
姜云山的语气十分放松。
之前戚运河暗示让他再坚持两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京城那边一定会有动作，而且会很快。
再加上刚才杨卫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后，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足够让他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只不过他现在还需要从京城派出的调查组的人员构成和规模上来判断自家老丈人的力度。
“国组部和国纪委组成了联合调查组，以国纪委为主，带队的是国纪委的常务副书记曾鸣远，副组长之一是国组部的副部长童正！”
杨卫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之前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坚定了转换立场的决心。
曾鸣远虽然只是国纪委的常务副书记，但却是高配的正部级。
组长正部级，副组长副部级，如此规格的联合调查组，居然是为了一个地方的副厅级干部，这让杨卫只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
“还有呢？”
姜云山有些意外。
按照他的估计，郭家应该也会有所行动才对。
“还有一个公安部的调查组，但是据说是内部督查！”杨卫回答道。
“那就对了…”
姜云山点点头。
“那现在…我应该做点什么？”杨卫有些忐忑的问道。
“杨书记暂时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别被人看出问题就行…”
姜云山淡然说道。
“我继续被审查，你继续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