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在离开春闱幻阵之时,隐隐在那一团团的迷雾之中看到了一道白衣道人的身影”
“我曾一度以为是幻觉问题”
“但现在我懂了”
“徐逆当初之所以选择助你通过浩然正气在幻阵之中推演本次南征,并且故意将二品妖君放进,或者说对那二品妖君的做法并不阻止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要在那次推演出来的春闱幻阵之中,寻找一个人”
“现在看来,这个人,就是许明心,你曾经的那个大师兄,沈念!”
“而当初那个二品虚妄妖君之所以能通过我的八字进入幻阵,就是因为有沈念在助他!!”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笃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场大雪,是沈念做的?!”
长公主的声音之中透着极为清冷的寒霜
“不对!”许明心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摇头道:“通过八字进入幻术之中,我玄阵司并无此法”
“这怎么听都像是道门的法子”
曾安民轻笑一声,嘴角对着许明心挑起眉头:“看来你并不知道,你们玄司的前身,是道门气宗?”
“就是因为愧得了徐逆隐藏的这个秘密,才导致你的大师兄二师兄在当年一死一逃”
“呃?”
许明心愕然抬头
他的愕然曾安民并不打算解释,只是说道:“事情的经过你可以问柳诗诗,她是一路跟我从西流走来的”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缓缓起身,朝着曾仕林与长公主看去:
“爹,殿下”
“既然已经明确了敌人是谁,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根据敌人的特长,做出针对敌人的布署”
“可若是真如你所说,是玄阵司的二品阵师”
曾仕林沉声道:“整个青海城中,能与之斗法之人,并不多”
“而且,你也说了,沈念既然窥得了当年道门气宗之法,那恐怕这个法门也极有可能出自道门”
“想要破解,并不容易”
他并不是在胡乱担忧,这一番话说的不无道理
“况且……”曾仕林的面色缓缓阴沉下去:“徐逆在京城,恐怕也要开始做事了”
曾安民,长公主二人的心中也是一沉
徐天师在京城把控朝纲,建宏帝死的消息如今还没有传遍天下
小胖太子也没有登位
他想在京城对这里的大军做点什么,太容易了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曾安民起身,朝着窗外的大雪看去,声音带着一抹平淡:
“我能破坏他一次谋划,便能破坏他两次”
“徐天师,不过是年纪活的大些的庸人”
战略上藐视对手
战术上重视对手
曾安民向来如此,他以二十出头的年纪,走到如今这一步,也绝不是运气使然
“现在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三个方面”
曾安民抬抬看向曾仕林,声音之中透着肃穆:
“第一,是这场雪”
“第二,这场雪结束之后,便要准备新帝的继位大典”
“战事,能压一压便要压一压”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待继位大典结束,须昭告天下,让整个大圣朝的人都知道,如今新帝在青海城”
“若是还以战事为急,光是徐天师那边就能给我们整出不少幺蛾子”
“雪的事情,交给我”曾安民抬头看向曾仕林
曾仕林犹豫了一下,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纸
“为父已经写好了一份诏书,你先看看?”
“可以的话,今日便能先将朝外而发”
呃?
这么迅速吗??
曾安民愣了一下
随后下意识朝着那张纸看去
【奉天承运,太子监国诏曰:】
朕以渺躬,系承大统
先帝建宏,德被苍生,泽润八荒
然妖道徐怀,阴窃天师之位,实为道门气宗余孽!
其包藏祸心,图逆天改道,竟行弑君之恶,戕害圣躬于九重!此诚天地不容,神人共愤!
徐逆怀者,挟三成私运
欲坏儒圣所定“国运护民”之纲,复辟“气运独尊”之妖世!
使我人族重堕妖爪,万民再罹涂炭!
其罪上通于天,下贯于渊!
朕赖忠臣曾氏父子并石院长等,冒死护持,得脱虎口,暂驻青海,以续国祚
今遵《圣朝祖训》,即皇帝位,改元“立德”
诏令天下:
一、凡戮力诛徐、匡扶社稷者,皆为国运之盾,裂土封侯必不吝惜!
二、徐逆所篡之权、所假之令,尽作废纸!九州官吏当听青海诏命!
三、道门各派若弃暗投明,助斩妖道,许重归正道,共守国运!
惟愿山河重光,国运永昌!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立德元年春青海城监国行在用玺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