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盖被子，沈清瑶走上前，替他把被子盖上。
坐在床前，沈清瑶盯着江砚看了好一会。
之前她只是匆匆看了经验几眼，现在才有时间慢慢看。
沈清瑶托着下巴，撑在在床的另外一边看向他。
江砚脸上的胡子长了出来，沈清瑶摸了一下，扎的收回手。
她怕吵醒了江砚，丝毫忘记了桌上还有一碗面。
房东来敲门，说沈清瑶有电话。
沈清瑶把面端给房东吃，下去接电话。
她还在猜测谁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声音。
“沈清瑶，你还当不当我们是朋友了？”
是蒋玉婷的质问声。
沈清瑶内心咯噔一下。
她走的太着急，估计全世界都知道她要往bj跑了，她却没给蒋玉婷一个交代。
“当然啦，你当然是我的朋友，怎么了？”
沈清瑶带着笑，捂住了话筒。
“你外婆今天在地里做事，晕倒了，我送到了镇上的医院去，之前你外婆的病历本放哪的？”
“我外婆住院了？”
沈清瑶恍惚，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她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病历本在哪。
但是她想到了沈清业。
捏紧了话筒，沈清瑶迫不及待解释起来，“你去找我哥，让我哥把病历找给你。”
“你急糊涂了，你哥都参军去了我上哪找？”
“我哥，参军去了！？”
沈清瑶倒吸一口气。
为什么家里的这些变化，从来没人提过？
“你直接去我外婆家找吧，当时给我外婆看病那个医生是林医生。”
沈清瑶解释完，就听见蒋玉婷的语速加快。
“你外婆这里如果有新的情况我再联系你，你别担心。”
说完，蒋玉婷迫不及待就把电话给挂了。
沈清瑶站在原地，脑袋一片浆糊。
仿佛自己的思绪全部炸成了碎片一般。
沈清瑶越想努力拼凑，她就越觉得荒谬。
想起上次乔玉芬和谢美依支支吾吾的样子，沈清瑶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上楼。
推开门，江砚已经醒了。
他喝着桌上的花茶，见沈清瑶脸色不对，牵住沈清瑶的手把人往怀里带。
“怎么了？”
“我外婆住院了。”
沈清瑶说完，一脸烦躁。
“我哥去参军了你知道吗，他怎么会跑去参军？”
她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
见沈清瑶的脸变得皱皱巴巴，甚至还阴沉了许多，江砚揉着沈清瑶的眉心。
思绪拉回上次和沈清业的谈话，江砚顿了顿。
“这件事，我可能知道。”
“你哥的文化其实不低，再加上他肯学，要是进了部队，可以混个文职。”
“只是，这条路一开始不太好走。”
江砚说的不太好做是什么，沈清瑶心中其实也不太有数。
但是她知道，沈清业也一个人离开了青潭村。
难怪谢美依会让乔玉芬住到江家去。
难怪乔玉芬也没再拒绝。
“那我现在怎么样，江砚，我想回去。”
“我的身份，走不开。”
他握紧了沈清瑶的手机，没阻止她回去。
从江砚的眼里，沈清瑶看出他也想回到青潭村。
只是不行。
“蒋玉婷跟我说有情况会再告诉，报社现在也走不开。”
“这几天，因为你们的到来，报社很忙。”
沈清瑶低下头，这句话好像是在对自己说的。
又好像是对自己的安慰。
沈清瑶内心的烦躁上升一层。
长大的含义，有时候可以是身不由己。
“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煮面。”
沈清瑶豪爽站起身，想着先一步解决眼前的问题。
当面端上来的时候，江砚很快就吃完了。
家里还有一点咸菜和榨菜，江砚吃了一大半。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沈清瑶不自觉又抠起了手指。
她最后目光定在江砚的身上，“你晚上，要走吗？”
“不走，队里能有人帮我打掩护。”
江砚吃完，擦了擦嘴巴。
“那你明天呢，有什么安排？”
沈清瑶眼巴巴看着经验。
“我明天有一天假。”
她弱弱的解释，让人听着软软的。
“我后天就走了，明天处理完一些事情就来找你。”
江砚没说是什么事，沈清瑶也不再问。
她把碗收走，接了一桶热水出来。
“你看你身上脏兮兮的，洗个脸吧？”
江砚点点头，环绕了一圈这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