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穷苦人家来说,
别说造这火墙了,
连柴火都烧不起!
清晨,夏长海和往常一样。
喂完牲口,就开始吃早饭。
热乎乎的粘豆包,配上咸菜酱。
再来一碗酸辣糊糊。
那滋味,
一个“爽”字都不够形容。
也就这年代物资不富裕,
人们满脑子都是怎么填饱肚子。
不然,这地道的北方“特色”,
过个三五十年,
没有一百块钱,能吃得上?
还别嫌贵,
到时候,说不定有老板抢着要卖呢!
“大哥,今天上山打猎吗?”王喜栋叼着烟,“吧嗒”吸了一口,立刻露出苦脸。
这小子知道夏长海打猎厉害,天天盼着能蹭顿好的。
也就夏家和王家不分彼此。
再加上夏长海够仗义,
不然,早就把这小子赶走了!
夏清风不慌不忙地嚼着馒头,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这才下了第二场雪,山上雪太厚。”
“等再过几天,雪结实点了再去。”
冬季打猎,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雪要是没冻结实,太厚,
人踩上去,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表面看,积雪有大半截深,
一脚踩下去,直接陷到底!
老猎人遇到这种情况,除非有非常紧急的事,否则绝不会上山。
他们心里很清楚,
命比挣钱重要!
在那种厚雪里行走,光是体力消耗就是平时的好几倍。
这还没算雪下面藏着的危险。
万一踩空,掉进雪窟窿,那可就惨了!
王喜栋显然也明白这些,听了夏长海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光顾着琢磨上山“打野味”,把这茬给忘了!
那就等几天吧。
反正这几个月,也没什么要紧事。
人们缺这缺那的,唯独不缺时间。
心思一放下,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筷子碰海碗的声响。
几个人正吃得高兴呢,
外面突然传来呼喊声。
“请问夏长海同志在家吗?”
同志…?
这个称呼让夏长海愣了一下。
他是镇山把头,平日里,有人喊他夏师傅,有人直接叫他名字。
唯独“同志”这个称呼,叫的人真不多!
好像就大队里那几个知青,喜欢这么喊。
正想着呢,在院子里玩的王如海,已经把门推开了。
下一秒,这小子脸色突然变了。
不光是他,
从屋里走出来的夏长海等人,一看到来客,心瞬间一紧。
是警察!
而且不是当地的警察。
看制服,像是省城或者大城市来的警察!
因为只有他们的制服是橄榄绿。
县城这边警察的制服是白色,还没来得及换呢!
夏家堂屋里,气氛有些凝重。
夏长海的母亲李晓娟,眼神里满是紧张,
直直地看着进来的几人,双手不自觉地攥在一起,嘴唇因为担忧微微发白。
之前儿子遇到人贩子那件事,她和县城的警察打过交道。
可眼下——
来的不是县城警察,是从省城来的!
在她的认知里,省城人都是“通天”的,就像高高在上的官老爷。
这么有能耐的人,大老远、不顾路途辛苦跑到这偏僻的地方,肯定是出了大事。
自家的日子才刚顺起来:儿子有出息,房子也翻修了,一天比一天好。
这个时候要是出岔子,李晓娟真的扛不住。
不只是她,王喜栋和王如海也坐立不安。
在他们心里,警察上门,准没好事。
上次警察来,就是因为人贩子。
这次没听说村里出了刑事案件,警察却上门了,他俩更慌了。
王喜栋偷偷给弟弟使眼色,想让他赶紧出去喊人。
夏长海却没理会这兄弟俩的小动作,脸色平静,神情沉稳。
他倒不怕自己犯事,真要是有事,对方不会这么客客气气的。
虽说他在乡里有点名气,可到了省城,根本不算什么。
他实在纳闷,没犯事,省城警察怎么会找他?
夏长海也想不通,自己从没去过省城,更没在那儿惹事。
要说“投机倒把”,现在不是70年代了,这个罪名早就没了。
自己赚的这点钱,放在省城,连点浪花都掀不起来,更别想惊动公职人员专门下乡来。
来的中年男子,看着夏长海神色镇定,暗暗点了点头。
随后主动伸出手:“你好,夏长海同志,我是长夏市刑警大队大队长,孙卫民。”
孙卫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