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爱,危险来临时,他怎么可能做到奋不顾身地救她。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裴相宜感动、欣喜,心柔软得不像话。
她只想把自己心意也如实地向盛邵钦倾吐,只是她刚一张嘴,就听到门口传来傅一城洪亮的声音。
“邵钦!你醒啦!”
傅一城走进病房,身后跟着陆西洲。
陆西洲还是穿着病号服,但怀里抱着一束花,是向日葵。
或许是有了盛邵钦做对比,也或许是张扬热烈的向日葵衬托,陆西洲看起来气色很不错。
“来就来,还带什么花。”盛邵钦看着陆西洲。
“礼尚往来呗。我说你可真够小气的,我住院你就送一束花,还这么快让我还回来。”陆西洲开着玩笑走到病床边,将那束向日葵放在床头柜上。
“是的,我就是抠门又小气,一束花的便宜都不想让你占。”
两人相互嫌弃,又相视一笑。
“你还好吗?”盛邵钦问。
“还好,死不了,你呢。”
“也还好,死不了。”
傅一城在旁翻白眼:“知道你们是情敌,怎么住个院都要较劲,接下来比什么啊?是不是比谁住院时间更长?”
“我们不是情敌了。”陆西洲走到裴相宜身后,看着盛邵钦说,“我现在是这家伙的大舅子。”
“大舅子?”
“对,相宜是我妹妹,他是我男朋友,我可不就是他的大舅子么。”
自从那天和裴相宜聊过之后,陆西洲已经彻底释怀了,他失去了“裴相宜男朋友”的身份,不想再失去“裴相宜哥哥”的身份。
毕竟,在裴相宜刚进陆家的那两年,他的确曾真心实意地将裴相宜当成自己的妹妹,现在,不过是回归最初的身份而已。
裴相宜听了陆西洲的话,回头朝陆西洲笑了笑。
陆西洲伸手揉揉裴相宜的脑袋,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盛邵钦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粹的,他想起自己在国外接到裴相宜的电话,那时他们明明在分手状态,她却忽然说想他,难道,是陆西洲从中调和的功劳?
“本来还想好了再和你打一架,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盛邵钦说。
“怎么不需要,以后你要是敢对相宜不好,我照样揍你。”陆西洲朝盛邵钦亮了亮拳头。
“你的拳头怕是这辈子都用不上了。”盛邵钦看向裴相宜:“我肯定对她好。”
他的语气坚定的一如那日他在佛前起誓。
“希望你说到做到。”
“当然。”
眼看他们越聊越严肃,傅一城赶紧出声:“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邵钦刚醒,还需要休息,相宜妹妹也熬了一宿,眼圈都黑了,赶紧放她回去睡觉吧。”
“对,相宜,你去睡觉吧,我没事了。”盛邵钦说。
裴相宜还有点不放心:“我在这里睡也行。”
“病房里怎么睡得舒坦呢,回去吧,放心,白天这里有我看着呢。”傅一城说,“你睡醒了再来。”
陆西洲点点头:“听话,回去睡觉,邵钦要是让你受累,我也会揍他。”
裴相宜笑起来:“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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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宜回家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这一觉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就醒了,她还是不放心盛邵钦,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就往医院赶。
她刚走到盛邵钦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怎么?要一直用沉默来对抗我吗?”一道浑厚的中年男声带着些许嘲讽。
裴相宜往虚掩的门缝中望了一眼,看到盛邵钦的父亲盛威西装笔挺,端坐在盛邵钦的床边。
他一点都不像是来探病,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反倒像是来示威的。
裴相宜看着这景象,忽然明白了盛邵钦手术时傅一城执意不让联系家人的原因,原来盛邵钦的家人就是他的仇人。
“我不知道我们父子的嫌隙是从什么时候产生的,这些年,我自问也没有亏待过你,唯一不遂你意,就是你的婚事,说来说去,还是乔家那两个女儿不争气,但你要是不满,你完全可以和我沟通,我也不是霸道专横的人是吧?”
病床上的盛邵钦轻哼了声。
盛威的自我认知一点都不清晰,他明明是整个盛家控制欲最强的人。
“看来你对我不满已久。”盛威笑了一下,“其实你也让我挺失望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拎得清的人,没想到,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搞成现在这样,尤其,那女人还是穷山沟里出来的穷丫头。”
“她不需要你的认可和评价。”盛邵钦冷冷道。
“果然还是那穷丫头的魅力大,提起她你才愿意开口说话,你不会动真格的了吧?你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你要真的和她在一起,那得被人笑掉大牙。”
“你大概是忘了你的来时路了。”盛邵钦反驳,“你当初不也是一个穷小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