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个回去问问，你老婆都干了什么事，如果再有这种事，你直接去办理离职，我们厂容不下大佛！”
    八级钳工在厂里干了十几年，头一次被书记这样骂，沉声道：“书记，我回去一定狠狠训斥我家婆娘！”
    八级钳工是最高级，工作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但厂里待遇相当不错，还优先给他分配了房子。
    他从书记办公室回到家。
    职工家属楼内响起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
    程方秋和陆沉渊同样听见声音。
    “你打俺作甚。”
    “别打俺了，俺错了。”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程方秋坐在床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男人脱光的衣服，皱眉：“楼上这是不是在打女人？”
    陆沉渊并未理会。
    他能猜到那女人被打的原因。
    程方秋从床边站起，她最痛恨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拳头握紧了，愤恨道：“太过分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家暴。”
    陆沉渊拉住程方秋的胳膊，劝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知道，举报工厂如果成功的话，工厂不光要面临罚款，车间主任以上的全部要挨罚。
    厂职工和厂是一体的。
    职工家属中出了举报的人肯定要严查。
    楼上那位职工没直接被开除。
    已经算厂给了宽恕。
    徐艺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胆战心惊，从声音能听得出是谁，那可是罕见的八级钳工！
    整个工厂八级钳工也就不到三位。
    徐艺丈夫在饭桌上皱起眉，“王哥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入职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徐艺耸耸肩：“这哪知道。”
    还好她聪明没有自己去举报程方秋。
    “说，你这个死婆娘究竟干了什么事让书记痛骂老子一顿，我入职十年兢兢业业，第一次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我只是举报了别人。”
    此话一出，程方秋眨了眨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问道：“她是举报了我被书记知道了？”
    她一双杏眸看着陆沉渊，联想到上午书记喊陆沉渊陪他，“陆沉渊是不是她举报了我？”
    “嗯，她向阳城部队举报厂里聘用成\/分有问题的人。”
    程方秋：……
    成\/分这两个字从陆沉渊说出口时。
    想到自己曾看过的影视剧内容，这两个字真正的能压垮一个人，原身也是因为成\/分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
    程方秋喉咙微微一哽，“结果是什么？”
    陆沉渊长臂一伸，搂住程方秋纤细的腰肢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让她坐在大腿上，安抚道：
    “你成\/分干干净净。”
    “啊？”
    她的成\/分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狗男人一定是最在哄着自己。
    “我不信。”
    陆沉渊用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嘴角噙着笑，不急不缓道：“我说真的，你的成\/分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为什么？”
    “没那么多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楼上的叫声逐渐止住，陆沉渊眉梢扬了扬，说：“媳妇儿，我们是不是应该办酒席？”
    张鹏的话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