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福年之前,也一直以为她是拿自己当跳板,当过度,当作暂时收留,即便后来,俩人假戏真做,成了夫妻,他也没想过,她根本就没打算去帝都跟那人相聚。
可现在,这个念头动摇了。
乔忠明说想不通,他又何尝明白呢?
“那后来呢?从你进许家,到棉棉生下来能说话走路,两年的时间,我们都是分床睡的,我尊重你,没越雷池一步,你没有对不起那人,也没坏了乔家女名声,你为什么还不去帝都?”
“怎么去?”乔世兰像是被激怒了,神情狰狞,咬牙切齿地道,“是我不想去吗?是太迟了!”
“啥意思?”
“他以为我死了,早就另娶他人了,有妻有女,我跑去见他算什么?”
许福年道,“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乔世兰扯了下嘴角,“明媒正娶算什么?只是拜堂而已,又没办婚书,是旧习俗,新社会不认的,他另娶的人却是组织上同意的,领了证,那才是合理合法的妻子,我拿什么争?跑去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不如将错就错,各自安好,这就是命。”
“那你咋也不找乔家?”
“你就当我觉得没脸吧……”
这番解释有理有据,听着很有可信度和说服力,许福年找不到可以反驳质疑的点,但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
屋里陷入难言的沉默。
俩人各自想着心事,半响后,许福年道,“那我跟你堂哥说,不认亲,日子以前咋过,以后还咋过?”
乔世兰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别忘了提醒一下棉棉,让她也不要上赶着讨好,再露了馅。”
许福年道,“棉棉不是那种人。”
乔世兰顿时嗤笑一声,“你觉得她是哪种人?她要是真本分老实,不攀交关系,能给自己安排进食品厂当工人?能给自己找个当厂长的对象?能把你塞进运输大队做学徒?
想办成这些事,只凭本事吗?还有人脉!
人脉哪儿来?拿钱砸,还得会来事,还得懂经营,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放低身段去结交攀附,唯有如此,才能一点点的构建去人脉网,在需要的时候为自己所用。
所以,她聪明着呢,你要是觉得她天真单纯那就是傻了!他们这类人,讨好巴结、谋算人心只是上爬的基本手段,呵,真不愧是他的种啊!”
闻言,许福年脸色难看起来,“棉棉是我闺女!”
乔世兰淡淡瞥他一眼,“这里有没外人,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许福年神情坚持,“有没有外人在,我都是这一句,棉棉是我闺女,跟其他人无关。”
乔世兰忽然烦躁起来,“你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她亲爹到底是谁,你心里没数儿?”
许福年平静的道,“她亲爹就是我,也只能是我!”
“你……”
“从她在你肚子里,我就小心呵护着,她出生,也是我第一个抱着,她生病,我整夜不睡觉的陪着,走路说话都是我教的,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闺女,凭啥我不是亲爹,要便宜一个都不知道她存在的男人?”
乔世兰顿时哑然失语。
许福年缓了下情绪,一字一字道,“说破大天,我也是她亲爹,世兰,为了你自己,为了棉棉,你最好也这么认为!除非,你还想和韩清正纠缠不休,想毁了现在的安生日子。”
乔世兰默了片刻,嘲弄道,“纸包不住火,他万一发现了呢?”
许福年冷声道,“只要你不认,他就发现不了。”
乔世兰气笑,“乔家都知道了,还能瞒着他多久?棉棉长得就跟从他脸上扒下来的一样,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俩人是什么亲父女,我认不认的有什么用?”
“你不认,我不认,别人再多猜测也只是怀疑,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相似的人多了,不算什么稀罕事儿,我就认识好几个长得很像但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这说明不了啥!”
“你就嘴硬吧。”
“不是嘴硬,你告诉我,谁有证据,能证明棉棉不是我亲生的?”
“我!”
许福年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不,你也证明不了!”
乔世兰忽然打了个冷颤,“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我心里最清楚,咱俩那时候都没睡过……”
许福年打断,“谁能证明咱俩没睡过呢?我爹娘可是都以为咱俩早就有夫妻之实了,棉棉出生日期,也能对的上,你一个人否认,没有用,所有人都说棉棉是我闺女,那她就是,你觉得别人是信你,还是附和我?”
乔世兰一脸难以置信,“你,居然会耍这种心机?”
许福年自嘲一笑,“我只是不想输的一败涂地,媳妇的心是别人的,闺女总得是我的。”
俩人的这番对话,被系统精准复述了一遍,许棉听完后,既意外,又不太意外。
倒是系统大呼小叫,激动的很,“你爹终于支棱起来了啊!恋爱脑一旦清醒,转头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