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终的大义到来之前,这些枉死的弟子可等不到应许之时的降临。
真的……错了么?
在他心中一直坚持的信念微微动摇之际,耳边传来了一个因为年轻而略显得意气风发的声音,“我们要去杀敌了,玉湖前辈不去么?”
玉湖脖子略显僵硬地缓缓转头看去,入目的是一张年轻且秀气的面庞——
此次一起来的那个宗门百年来最年轻的金丹?
真是丰神俊朗意气风发啊……
即便是面对眼下这等糟糕的情况,从他明亮的双眸中也看不到半分气馁妥协,反而只有对于危险和挑战的浓浓向往。
这就是天之骄子!这就是宗门百年来最年轻的金丹!
若不是拥有这等锐气,他又凭什么以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得证金丹大道!
刚才长老说怀疑自己的其中一个人就是他吧?
在这样的天才和自己之前,确实是没有选择的纠结之处。
所以还有另外一个呢?
玉湖真人眼睛转了转,看到又一道身影自云飞扬身边走出。
一张于他而言本已经俊朗秀气的脸后是另一张更加绝色的脸。
一份青春激昂的锐气之后是另一份几乎冲天的进取之意。
那年轻人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区区筑基期的修为之下自己身为金丹期修士的身体却仿佛被其完全洞穿。
有那么一个瞬间,玉湖甚至觉得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来自于人道盟拜魔宗这一隐藏身份的全部底细。
甚至就连造成眼下这异变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一事也没能逃过对方的眼睛。
这到底是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天才,以筑基之身行金丹之事。
此前在所有人面前大放异彩的也便是这个家伙吧,剑修的剑,果然比天上的大日更为耀眼。
此刻两个天才一齐看着自己,似是发出邀约。
“魔物就在眼前,我等正欲上前厮杀,玉湖真人是否愿意助我等一臂之力?”
玉湖抿了抿唇,豁然拔剑,“同去。”
正阳宗弟子一路高歌猛进,盯着外泄的魔气几乎将这倾泄的烟柱逆推了回去。
渐渐的,黯淡星辰的窟窿之中,外泄的魔气都开始变得淡薄。
来自于天渊中的魔气似乎也并非无穷无尽,就像正常魔潮的尾声一般从这颗星辰窟窿之中倾泄而出的魔气也渐渐淡薄地几乎不可再见。
与此同时,来自于平鼎宗修士的问候也传了过来。
穿着一身平鼎宗制式长袍的修士于最激战的前线找到了顶在一线的正阳宗长老,和他联手之下一齐灭杀了一只劫相阶的煞魔之后这位平鼎宗的金丹修士一脸恭敬地请示问询,“魔隙突生异变,不知贵宗对此可有头绪?”
两宗协防同一个魔隙,只是为了防止两宗职责重叠互有推错,所以平日里两宗所负责的领域完全没有半点重叠。
一宗负责魔眼一面,一宗负责另一面。
若非意外,在整个驻守天渊魔隙的一个月内,两宗弟子或许都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只是此次异变实在太大,相对弱势一些的宗门总得找相对强力一些的宗门取取经。
孰强孰弱?
放在以往,或许还有些许争议。
但在本届四宗大比之后,正阳宗无可争议地成为了四宗所有弟子眼中真正的四宗第一。
眼下平鼎宗的人对这突生变故完全摸不着头脑,所以想要过来看看实力更强一线的正阳宗修士有什么看法。
长老知晓详情,这时候却也只是摇了摇头道:“不知来源,唯有尽职尽责……”
“贵宗高义!”平鼎宗修士俯首,而后又道:“我宗同欲死战,不知前辈有何指示。”
“主动出击!将所有窟窿全都堵上。”
“可依我宗长老看来,这些窟窿……似乎是天之窟窿。”
平鼎宗修士低着头颅,诚惶诚恐。
这里的天,当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天。
如果是玄黄界的天被人戳出了几个窟窿,那自然是所有人都要为之惶恐的大事!
这里的天,比不得玄黄界。
但对身处其中的所有人而言,却是同样的危险,甚至远比身处玄黄界时更加触及自身性命安危。
玄黄界的天塌了,自有个子高的人去顶。
中型宗门大型宗门都不行,那还有圣地。
圣地也顶不住?还有上九界。
这是所有人族共同生存的土地,再强大的老祖前辈也不能坐视它真的天塌了。
可这处天渊魔隙的天被戳了几个窟窿,可是实实在在要他们这些驻守修士去堵的!
他们就是这里个子最高的!
偏偏是哪怕在身为元婴期的平鼎宗长老那里,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丁点把握。
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只能将几乎全部的期望,交到了四宗中最强的正阳宗手里。
长老微微蹙眉,“天塌了,就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