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有想法子往皇帝跟前凑的,前朝有奏请皇帝立新后的,有奏请皇帝纳新人的,还有奏请皇帝疏远楚流徵这个蛊惑君上的狐狸精的。
在税改上被坑了一把的众臣牟足了劲儿给皇帝找不痛快,折子如雪花片堆满了御案,看得萧靖凡火大且头疼,偏偏还有某个没心没肺的在旁边幸灾乐祸。
于是,暗戳戳吃瓜的楚流徵喜提催婚和立后奏折若干。
她一边批复一边在心里嘀咕。
【又不是给我娶老婆,凭什么要我批啊?】
【对了,辰星和巳月不是说暴君想看我吃醋吗?要不我演一演,顺便开溜?】
【话说醋缸怎么演来着?是不是得先找茬啊?】
楚流徵一边想一边酝酿,努力回想后宫其他嫔妃吃醋的时候都是什么表现。
听得一清二楚的萧靖凡:“……”
别说,他还真有些好奇楚流徵会怎么演。
于是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继续批折子。
另一头,楚流徵酝酿到一半选择放弃,演戏忒废精神了,有这闲工夫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她有点想吃鸡汤米线。
等着看的萧靖凡等了个寂寞,愤而将米线改成了面条。
【也行吧。】
米线变面条,楚流徵接受良好。她挑起一筷子面条,低头吃得喷香。
萧靖凡:“……”
皇帝陛下在心里默念:算了算了算了……习惯了习惯了习惯了……
转眼又到三月,楚流徵带着人在御花园摘了两篮子玫瑰,打算送去御膳房,请乔御厨做些鲜花饼尝尝。
不巧,拐个弯儿的工夫竟然碰上了太后。
这都碰上了自然没有扭头就走的道理,楚流徵上前见礼,“太后万福。”
太后本想晾楚流徵一会儿再叫起,结果楚流徵行完福礼之后自个儿就站了起来,非常自觉。
皇帝免她在宫中行礼,但太后是皇帝的娘,她行礼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全了后辈的礼数,仅此而已。
一口气闷在胸口,太后的脸色不太好看,扶着她的赵嬷嬷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太后才道:“哀家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随哀家回宫吃盏茶,哀家有话问你。”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百子图还有下文。】
躲不过就只能上了,楚流徵应下,命人将花瓣送去御膳房,然后带着辰星和巳月随太后回宫。
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万寿宫里,正在小佛堂抄经的谢嫔听闻太后回来了,忙跑出来迎接。
皇帝要她闭门思过,蒙太后求情,她才能时不时地来万寿宫陪伴太后,别的地儿却是不能去的。
她一声“姑母”才唤出口,便看到了走在太后身侧的楚流徵,当即就黑了脸,伸手一指楚流徵,质问道:“姑母,这个贱人怎么来了?”
太后睨她一眼,“今日的经文抄完了?”
谢嫔最怕她这样看自己,当即脖子一缩,弱弱道:“还差两篇,姑母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抄。”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楚流徵一眼,带着人回小佛堂了。
楚流徵:“……”
但凡她去皇帝面前告上一状,这位连嫔位都保不住,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说好的皇宫里人人都有眼力见儿呢?
太后仿佛才记起身侧有楚流徵这么个人,侧目瞥她一眼,“渝儿小孩儿心性,做事总是直来直去,皇儿最喜欢她这点。”
这话听着像是替谢嫔解释,实则重点在最后半句,皇帝喜欢。
楚流徵仿佛没听见,牵唇笑笑:“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太后:“……进去坐下说。”
“好。”楚流徵随着太后走进主殿,辰星和巳月被守在门口的太监拦在了外面。
见楚流徵回头看,太后道:“殿中有人伺候。”
“您有所不知,我习惯用自己的人。”楚流徵才不管这些,朝外道,“巳月进来。”
有皇帝吩咐在前,巳月和辰星只听楚流徵的吩咐,即便是太后的话也不管用。
听得楚流徵唤,巳月直接拍开太监的手走了进来,站到楚流徵身后。
见状,太后面色一沉,待要发作,胳膊又被赵嬷嬷捏了一下。
赵嬷嬷朝她使眼色:别气别气,正事要紧。
左右她们也没想对楚流徵如何,用谁都一样。
太后勉强压下火气,于主位落座。
在宫中浸淫多年,她早就不会轻易动怒,但不知为何,一碰上楚流徵,她这些年的修养全无作用,时常被楚流徵一个举动气得心口疼。
在这一点上,皇帝跟自家母后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这女人就是有无形中气死人的本事。
不用太后吩咐,楚流徵自觉地于下首落座,开门见山道:“太后要问我什么?”
【我还得回去吃鲜花饼呢,赶紧的。】
太后:“哀家送去的百子图你可看了?”
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