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乘警起身，按例问话。
“是你发现的？”
时夏点头道：“我来上厕所，等了半天没认出来，就敲门，她看见的血。”
时夏一指，发现血迹的那个人嗯嗯嗯的点头。
老乘警把时夏和另一人的个人信息留下后，就让他们走了。
卫生间还没去的时夏，只好穿过拥挤的人群去了另一边的厕所。
当她上厕所回来后，老乘警又来了。
“你和他起了冲突？”
“我吃苹果没给他算冲突吗？”
老乘警面色严肃，一双眼睛锐利有神，压力十足。
“你有一把水果刀。”
脏鬼…朱茂生就是被水果刀扎在心脏上，一刀毙命的，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
时夏有些无语，她要杀人，还能让你们找到尸体？
看不起谁呢！
当然她心里就是腹诽一下。
“有。”
时夏拿出水果刀给老乘警道：“这玩意…供销社有卖的。”
“这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
老乘警也不认为是时夏，但每一条线索都要调查。
“不能是她，那脏鬼走了她一直和我聊天，然后吃饭，她去上厕所也有那么多人在旁边站着，咋能是她呢！”
“再说你看看这小胳膊小腿的。”
对面大姐出声帮忙，时夏送上感谢的微笑。
老乘警把水果刀交还给时夏道：“职责所在，我们都要调查。”
“明白。”
老乘警走了，时夏坐下后，偷偷问大姐。
“谁告诉乘警我有水果刀的？”
大姐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反正他过来就问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这。”
时夏若有所思，谁要杀一个脏鬼？
倒是都有可能，毕竟他挺遭人恨的。
只是一刀毙命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所以，火车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夏压下心思，火车继续前行。
晚上，时夏带着剩下的大饼去了火车的餐车，买了热菜热饭。
餐车里还有其他人，时夏端着大米饭，辣椒炒肉去到另一张桌子，加上厨师帮忙热乎的大饼，吃了起来。
另一张桌子的三个人先吃完，从时夏身边过去。
时夏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继续吃。
他们身上有脏鬼……血的味道。
时夏加快吃完最后一口，拿着大饼走在几个人的后面，看着他们到了七车厢，时夏不紧不慢的回了她所在的九车厢。
脏鬼要苹果不成往前走，正好走过八和七车厢，所以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不经意间撞见了什么？
这是时夏能想到他被杀的唯一理由。
天渐渐的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时夏对面的大姐歪着脑袋看着天道：“这雨有的下呢，你看那天都匀乎了，一点风都没有。”
“嗯估计是。”
时夏搭了话，火车上渐渐的有鼾声出现。
不仅是鼾声，还有几百人体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不可言表，只能屏息。
时夏闭上眼，微微休息。
值班的乘警和售票员几次走过，提醒大家保管好个人财物，越是黑了小偷越活越。
每一次火车都有丢东西的。
凌晨一点，“夜行工作者”动了。
乘警刚刚过去，他们就动了。
已经观察了一天，谁有钱谁没钱已经在他们心里划分了三六九等。
毫无疑问，时夏位居榜首。
这姑娘白天吃苹果，吃饺子，吃大白面的饼子，晚上还去餐车吃饭，绝对有钱的主儿。
车厢两头有放哨的人，借着越来越大的雨声，他们脚步都不需要放轻。
时夏旁边的人微微睁开眼睛，身子向右背对着时夏，但他右手从身侧插过去，刀片夹在手指间，试图划开时夏的背包。
假寐的时夏早就睁开眼睛，在对方手伸过来的时候，还有时间赞赏一下。
她都没发现旁边的是个偷儿。
偷儿手中的刀片划了一下，触感不对。
警惕想要收回的偷儿突然不敢动了，腰间匕首的触感让他慢慢回身。
“这节车厢不许偷。”
“否则……”
匕首骤然向前，让偷儿不敢动了。
偷儿点头，时夏直接收回匕首，一点也不怕对方不听话。
她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是因为偷儿手上的疤痕。
对方年纪不大，十三四岁左右，手上是被人训练出来的疤痕。
这样的孩子多是被偷去或者被拐去，有能力的训练成技术型工种，没能力的打断手脚去乞讨。
偷儿起身，手上打着信号。
放风和接应的都看见了，一时间五个人眼神对视，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