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赵向括没法回答，该打，但是不能说，因为姚素兰在不好，也是他母亲。
赵向括沉默。
姚素兰，“小括，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说这话？”
赵向括没说话。
“呵，我就知道。”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陈美娜来了，把你们赵家这几个男人迷的颠三倒四的，老的老，小的小，全部都站到陈美娜那边，我算什么？你们告诉我，我算什么？”
“我是你的妻子，是小括的妈妈，是赵向锋的妈妈，你们这几个男人，可有想过我？”
没人说话，还是死一样的寂静。
赵向括，“妈，我觉得这件事和是不是陈美娜没有关系，你作为奶奶，这般去诅咒刚出生的孩子长不大，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恶毒的事情。”
“如果你还是这样不知悔改，我甚至觉得爸打你都是应该的。”
姚素兰惨烈地笑了笑，“这就是我生的儿子。”
“我生得儿子啊。”
赵向括没去看她，也不敢和她对视。
赵父，“不用管她说什么，你坚定自己的意见就够了。”
赵向括嗯了一声。
“你出来，我和你叮嘱点事情。”
赵父拿着存折，竟然直接打算绕开姚素兰，去叮嘱赵向括了。
姚素兰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离开的背影，她嘴里咬的满满的铁锈味，“陈美娜。”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我的丈夫，我的儿子，全部都站在你那边。”
可惜，赵父和赵向括出来了，听不到她说的话，不过听到了，也是无可奈何。
姚素兰这人固执己见，她不会听进去别人的意见。
外面。
赵父出来后，他的手背都是红色的破皮，那是之前暴怒之下，打人时擦破的。
只是，赵父却不在乎了，“这是存折。”
“你替去一趟海岛，去看看三个孩子。”
“就当是替我这个爷爷，见见他们，到时候拍些照片带过来。”
赵向括攥着那存折，手心有些发烫，“那您呢？为什么您不亲自去？”
赵父，“我一走，你妈也要去，你妈要是去了，我这不是去看孩子，我这是害孩子。”
“我看的出来，你妈恨不得孩子去死。”
“我不能去，不能带了你妈这祸害去。”
“所以只能拜托你走一趟。”
“向括，从西北基地到海岛，一共快三千公里，爸爸能靠得住你吗？”
十八岁的赵向括不可以。
但是二十三岁的赵向括可以，这五年来他在西北基地，成长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嗯了一声，“我可以，交给我。”
海岛。
这是赵家孩子出生的第十天，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陈美娜她和孩子们出院了。
所以家属院这边的嫂子们，基本上带着红鸡蛋，上门来看望坐月子的陈美娜和孩子。
陈美娜送走了第三波客人，她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休息。苗银花端了一碗海参炖鲍鱼汤进来。
清汤，还加了沙虫。
只能说，这一碗汤实在是大补。
只是陈美娜看到这一碗汤，却皱眉，“妈，我不想喝了。”
“真是喝不下了。”
苗银花轻声细语地哄着，“不喝不行啊，王同志炖了三个小时，才出了这一碗汤，你喝了，初初他们才能有奶喝。”
陈美娜好烦啊。
哪怕是做好准备要孩子了，但是真当被逼着喝汤，就只为了多那么一点奶，好喂孩子。
这还是让陈美娜有些不高兴。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苗银花。
苗银花轻叹一口气，“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的。”
陈美娜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一下子火气就出来了，“孩子孩子孩子，一听到晚就是孩子，我是喂奶机器吗？”
“我都不配是个人吗？”
当她这话吼出来后，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三个孩子都跟着吓哭了。
连带着苗银花也差不多，她脸上还有几分被吓着的愕然。
看到他们这样，陈美娜顿时后悔了，她有些无措，“对不起。”
“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样了。”
她明明很爱孩子，也很爱她的母亲。
但是月子里面，被关了十天，这让她难受的出奇。每天睁开眼就是喂奶，要不就是想办法喝补汤。
喝不下去，也要捏着鼻子往里面灌，这让陈美娜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
她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喂奶机器。
在难听点。
她是一头只知道喂奶的母猪。
一头没有任何感情的母猪，每天就是把胸前的那两坨肉，拿去奶孩子。
好像除了这个之外，她再也没了任何作用。
没错，陈美娜就是这样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