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除了雪蚤,这附近还有其他生物吗?”林夕不死心的追问。
雪蚤扎进林夕指尖,大口大口的吸血,【土里有只快要死了的雪蛤,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了,你可以问问它!】
雪蛤?
林夕继续挖土。
气温太低土太硬,肋骨挖几下就断了。
林夕不管不顾的抓起石头树枝,最后干脆用手,“周凛,我可以的,你一定要等我!”
她反应太迟钝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还给她当了垫背。
哪怕身上没受伤,惯性使然,肯定也会被她压出内伤。
可她不管不顾的拽着他走了那么久。
“林夕,我没事……”男人声音虚弱。
一瞬间,林夕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遇到他的那个晚上,“周凛,你不可以睡觉!你睡着了,我就丢下你不管了!”
“……好,不睡!”
男人应声,可听得出,连说句话都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终于挖到那只冻得邦邦硬的雪蛤时,林夕又是哈气又是捧在手心里。
继而,拉开冲锋衣将它贴在了脖颈的大动脉处。
雪水化开,脖子里湿哒哒的。
雪蛤气呼呼的呱出声时,林夕再开口,几乎带着哭腔,“求求你,帮帮我们,让我们找到出口,好不好?”
呱!
【烦人!】
【跟着月亮走啊!】
“可我看不到月亮!”林夕仰头,依旧是那心悸的黑,一丝光亮都看不到。
雪蛤挣扎了一下,从林夕脖子里跳出来,软软落在地上,【跟蛙来!】
林夕喜极而泣。
“周凛,周凛……”
周凛靠在树边,像是睡着了。
身上冷冰冰。
连呼出来的气都是凉的。
可林夕才刚拉开冲锋衣,他就醒了。
“我没事……”脸色不好,周凛眼里却含着笑,伸出手来拉好林夕的拉链,“你脱下来,我也穿不了,最后咱们两个人受冻。”
说着,周凛摸了摸脖子里的围巾,艰难的扶着树站起身,“走吧!”
雪蛤在前面跳。
林夕扶着周凛往前走。
男人起初只是死死的攥着她的手。
及至她搭起他的一条胳膊,男人身上的重量一点点压到了她身上。
“周凛,等我们出去了,你最想做什么事?”
“……带你,去吃,铁锅炖大鹅。”
“我能给老猴儿带一壶酒吗?”
“……”
耳边呼吸声一声轻似一声。
眼睛酸的厉害,林夕心一横,“如果回到帝都,江夜也带我去吃铁锅炖大鹅呢?我要去吗?”
脚步一顿。
肩上的重量轻了许多。
林夕抬眼。
就见男人目光沉沉,“林夕,帝都的铁锅炖大鹅再好吃,也不会比东北的更地道。”
“所以呢?回到帝都就找不到好吃的东北菜了?”
林夕眼中含泪。
周凛笑,月色里,脸色蜡黄宛若重病,“我知道哪儿有地道的东北菜,你想吃,我带你去吃!”
林夕点头,眼泪从眼角滑落。
伸手去给她擦泪。
周凛抬眼,看到了林夕身后泛着银色水光的粼粼湖面。
轰!
螺旋桨的声音由远及近。
有直升机从漆黑的夜空中缓缓降落。
周凛登机时,林夕看到了他背后那道狰狞的伤口。
仿佛有个锤子凿进了他身体里。
靠近左肩的位置有个巨大的血洞。
想到了坠地那一瞬他发出的闷哼,林夕后知后觉,有利物扎进,开刃一般划伤了他一整个后背。
而她,毫无所觉。
还拽着他在那里走了那么久,平白流了好多血。
要不是他体质彪悍,换个人,恐怕已经交代在那里了吧?
止不住的后怕,林夕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林夕,你……在哭吗?”
意识涣散,周凛眼前光斑闪烁,夹杂着大片的黑扑过来,什么都看不见。
可他总觉得,林夕在哭。
医生在处理伤口,可周凛像是感觉不到痛。
一想到林夕因为自责默默流眼泪,心口便闷闷的,“林夕?”
“没有。我没哭。”
女孩儿不承认,可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周凛抬了抬手,不知道想给她擦眼泪,还是想抓她的手。
可如此轻易的一个动作都做不到。
手刚抬起就落了下去。
被林夕抓住,“周凛,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来长白山,不会又是爬山又是潜水的受这么多的苦。
也就不会掉落山崖,受这么重的伤了。
“傻瓜……”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