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在浓郁的消毒水味里扑面而来。
仿佛那个一触即分的怀抱。
那是……江夜身上的味道。
林夕怔忡在原地。
周凛看着她的眼睛道：“江夜来了。说了几句话。”
林夕抬眼。
周凛沉声道：“他说，谢谢我护着你。还说，感动不是爱，你爱的是他，让我……别痴心妄想！”
听到江夜来了的时候，林夕差点没忍住冲出去。
周凛几句话，林夕忽的冷静下来。
是啊。
不该痴心妄想的。
江夜眼里的周凛不该痴心妄想。
蒋沉灵和蒋家人的眼里，她也不该痴心妄想。
离开帝都前，她已经做出决定了，不是吗？
“林夕，你要哭吗？”
眼见林夕钉在原地，仿佛一瞬间又变成了飞机上那个悲伤四溢的林夕。
周凛开口说道：“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
“不用。”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酸涩，林夕回头狠狠瞪他一眼，“我有说我要哭吗？”
想说你的眼睛说了。
可看着女孩儿殷红水亮的眼眸，周凛生怕他说了，她就真的哭了。
“林夕，我不是江夜！”周凛抬眼看着林夕，“直升机上是我第一次让你流泪，我保证，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让你因为我流第二次泪！”
林夕顿了下，“你想多了！再回到帝都，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一个男人流泪！！！”
开了更大的新店。
成了总榜第10的超级大主播。
搞事业不香吗？
再为男人流泪她就……
狠话冒了个头，正对上周凛看过来的那一眼。
带着笑意，满是揶揄。
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林夕瞪他一眼，“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周凛低低的喘着气道：“我让他不用谢，毕竟救你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与他无关。至于他说你爱他……”
林夕呼吸一顿。
周凛直直看过来，“林夕，你爱他的时候是真心的，我信。你说你们分开了，我也信。既然知道他不是对的人，那我希望，你能多看看我！可以吗？”
又来了！
终于确定他是真的好了。
林夕起身要走。
周凛伸手来拽她，没拽到，“嘶……”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眉心紧蹙一脸痛苦。
“怎么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本就是趴在床上的，还不老实，林夕扑过来，掀开被子想看看他有没有崩裂伤口。
手被周凛握住。
男人低而沉的喘着气，额头上有汗渗出，“林夕，你是不是后悔了，打算抛下我去找江夜了？”
林夕表情有些无语，却乖乖坐了下来，“做过的事，我从不后悔！”
那就好！
瞥了眼窗外，周凛牢牢攥着林夕的手，“我也不后悔！”
？？？
说什么了他就也不后悔了？
探了探他的额头，有点发热。
林夕翻出体温计给他测体温，一边按了铃。
医生护士闻讯赶来，检查伤口的量血压的。
林夕站在一旁，医生问什么她答什么，乖巧的仿佛她真的是病人家属。
门外，江夜遥遥看着，眸光痛楚。
手机嗡嗡的震着。
蒋君豪蒋沉灵，还有陌生的号码。
江夜转身，没入风雪。
输了点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周凛只记得林夕说她回趟酒店，就没了意识。
再睁开眼，正看到坐在身旁椅子上敲电脑的程恪。
紧张的回头看了眼，林夕还没回来。
周凛再看向程恪，目光愠怒，“你来干吗？”
程恪：……
“您受了这么重的伤，老爷子要是知道了，我死的更快好吗？”程恪递过一堆文件，“趁林小姐还没回来，您抓紧签，签完我立刻就滚！”
一目十行，周凛看的快，程恪翻得默契。
唰唰唰签完字。
程恪瞥了眼简单到连洗浴设施都没有的病房，出主意道：“我查过了，十公里的地方有家私立医院条件还可以，您看要不要……”
“你可以滚了！”周凛拒绝的干脆。
程恪起身就走。
林夕回来的很快。
一推开门，就见周凛眼巴巴的盯着门，就好像，她不是回去开会，而是卷铺盖走人抛弃他了。
“我把血样和毛发都交给俞主任了，也把运动相机的内存卡给他们了，哪些能用，他们自己选吧。”
林夕凑近，一脸忐忑，“你猜，我还发现什么了？”
周凛来了兴致，“发现什么了？”
足足半个背包那么多的帝王绿黑石头。
最大的一块有火山石河道里的大石头那么大。